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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斌會駕車,而且很熟練,但是騾子車倒是第一次駕,好在他手裡的這兩匹騾子夠老實,他沒出馬腳,幾天的適應之後誰都瞧不出他是第一次進車隊。

四個輪子的叫大車,車上有一個翻板可以坐人,後面全是放貨的貨箱。一次最多載一千八百斤的貨物,考慮到路程會有適當的下調。這次載了一千五百斤。這些都沒什麼奇怪的,真正讓譚斌奇怪的第一件事是從倉庫裡搬上車的鐵塊。

以前譚斌在當遊探的時候見過成件的鐵塊。一般來說鐵塊為了方便運輸都是五到十斤一塊的,四四方方,裝在厚木箱子裡。

可從蕭山鐵爐莊外面的倉庫裡搬出來的鐵塊外形卻極其古怪,生鐵塊居然是石鎖形狀的,而且每一塊的重量都有五十斤左右。也不用厚木箱子裝,直接一個一個的碼放在車廂裡,然後用厚布蓋起來再用繩子紮緊。

五十斤啊!而且還是石鎖那種形狀,你說這玩意兒要是修士拿來煉體倒還合適,一般人誰不是靠推車或者馬車拉鐵塊的?做成這幅樣子難道真讓人一手一隻提著走?

從黎城出發再到於城,一路上譚斌沒有看到任何買家的人手。但看到了沿路官道上路卡的腐敗程度。居然到了直接亮出車馬行的名號就能直接過去,連貨物文書都不看更別說抽查車上的實物了。這種路卡形同虛設簡直離譜到了極點。

甚至還不是黎城這樣,官道上沿途六個路卡全都如此。也不知道是恆順車馬行實在厲害還是這些路政衙門的人實在爛透了。

到了於城之後,車隊沒有選擇進城,而是繞道去了於城南面的小碼頭,碼頭就在白江邊上,很小,攏共也就夠靠五六條船。

到了碼頭譚斌注意到有一批生面孔在和車隊的人接洽。這些人衣著上等,腰間都有配玉,腰帶也是上等貨色。而且遠遠的就能感覺到一種輕微的壓迫感。

經過特殊訓練的譚斌清楚他感受到的輕微壓迫感是來自於對方身上的修為。這些生面孔全是修士。只不過譚斌無法確定對方的修為幾何。

將車趕上船,然後將騾子解套牽到下層。貨在中層。人就在最上面待著。

沒有船艙睡的,都在甲板上或者乾脆躺在中層的鐵塊上就睡。譚斌問了幾個走這條線好幾次的老人,說順流下去最多兩天就能到亥下,比陸上快多了。

不過當譚斌問起那些修士的時候那老人卻聳了聳肩表示不清楚,只曉得是買家派來跟貨的。也不是每次都跟到船上來,有時候到了亥下才能見到他們。面孔也在變,不定下次來的是誰。

來之前譚斌看過一幅畫像,並被要求必須牢牢記住,不過這些在碼頭出現的跟船的修士中並沒有畫像上的人。

在船上待了兩天,譚斌悲催的發現自己居然暈船!儘管江面上並無大浪,只是有些輕微的晃動依舊讓他很不舒服,腦袋暈沉沉的想吐可又吐不出來。直到第二天晚上到了下一個碼頭,譚斌下了船才後慢慢好起來。

下了船,便是亥下地界了。

雖然是晚上,可碼頭上卻是燈火亮堂,連夜卸船裝車,順著官道就開始繼續往南。下半夜的時候到了官道的一個岔口停了下來,就地紮營,然後等天亮了繼續走。

到了這裡,譚斌發現跟車隊的生面孔又多了很多,足足三十多人,全是修士。這些人很警惕,輪班的不停在車隊前後轉悠,手一直放在腰間的兵器上,煞氣騰騰。

這是在防賊?

譚斌全都看在眼裡,他覺得在第二個碼頭進跟進車隊的這三十多人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像是軍伍裡的人。

天亮,車隊沒有繼續在官道上走,而是拐上了一條便道,路況一下就差了很多,騾子拉起來就更費力了,走得也就更慢。

路上譚斌看到了好幾潑快馬過來遠遠的吊在車隊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