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挑了一下眉頭,詫異道:「無異樣?呂梁本人呢?」
「目前所掌握的情況看,呂梁本人也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王儉照實說,接著又道:「整個呂家算得上能琢磨一下的關係其實就是他們家和靖北秦家的姻親關係了。
但說是姻親,可實際上兩家走得並沒有多近,除了幾檔生意有些牽扯之外,往來並不多。特別是呂梁這一支,更是幾乎和秦家表面上沒有往來。」
「沒往來?」沈浩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
如果按常理來看,身為中書院院判且幾乎是內定了將來要去接任左相一職的呂梁,刻意的和家中姻親的秦家保持一定的距離也是可以理解的,避嫌嘛,可之前四月初的那場幫秦家居中作和的酒局又怎麼解釋?
跳出來幫秦家與黑旗營化解干戈,這怎麼看都是一件很大風險的事情,說重一點可是在插手皇帝親軍內部的矛盾,呂梁再是皇帝心腹也是不合適的。
除非有不得不幫的理由。
什麼理由?自然是利益,連呂梁都甘願冒險的大利益。
但這利益是什麼?以至於表面上呂梁要和秦家分得這麼清?
第1136章 慾望
乍一看似乎合情合理,可仔細想,越想就越覺得奇怪。
一個仕途將要走上巔峰一飛沖天的人,怎麼會突然反常態的跳出來摻和到本跟他沒關係的麻煩當中來呢?而且表面上偏偏還要和靖北秦家撇清關係。
「王儉,你覺得一個人到了呂梁的這份地位和前途,還能想些什麼?或者說還有些什麼是他們願意冒險一搏的?」
沈浩覺得呂梁的根腳必定不會如此乾淨。畢竟都和涉及邪門修士的秦家扯上不清不楚的關係了怎麼可能幹淨得了?
但到底藏了些什麼?這應該從呂梁本身的位置出發,按照樸素的邏輯試著推演一下或許能夠設身處地的猜到呂梁能從秦家身上圖些什麼,以至於他甘願為其冒險。
王儉雖然並沒有覺得呂梁身上能有什麼問題,但聽到沈大人如此詢問也習慣性的沉思起來。
片刻後,王儉開口道:「大人,呂梁從小就是窮慣了的,對於苦日子並不陌生,這種人一般而言對於生活的困苦有著很強的忍受能力,但心裡又極其渴望能夠改變這種命運,讓自己的生活也能隨心所欲各種安逸。
而呂梁如今已經地位極高,並且前途即將一躍登頂,這時候其實用不著他自己去尋求改善,周圍的環境就會自主的幫他從上到下的改善他整個生活的環境,以及給與他前所未有的尊重。從這一點出發的話呂梁現在應該是意氣風發人生正得意之時。
所以屬下實在沒覺得有什麼是呂梁必須要去冒險的理由。」
王儉說的這些也是沈浩想到的,和王儉一樣,沈浩也沒有在呂梁身上看到非要其冒險去尋求的慾望。
不過進入了往昔推演案情狀態下的沈浩並沒有這麼輕易就放棄。而是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來回屋裡踱步。
半晌,沈浩再次提出自己的看法,說:「如果,如果說呂梁的慾望並不是來自他本身呢?你覺得有沒有這麼可能?」
王儉聞言一愣,旋即臉上也泛起一抹凝重。
的確,慾望並不一定非要從自己本身出發,周圍的人和事同樣可以形成慾望來影響一個人的行為。而且這種情況其實不少。
比如說一個老漢辛苦的在地裡幹活,為的並不是自己能靠地裡的收成多討一房媳婦,而是想要給自家小子吃好一些穿暖一些,逢節也給教書的先生送一些肥肉,期望往後對自家小子更上心更嚴厲一點。
老漢的辛苦為了孩子,這算不算一種並沒有從自己本身出發的慾望?當然算!
想到這裡,王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