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切山那邊的情況如何了?人手呢?回來了嗎?」
坐在上首位置的那人放下手邊的書冊,眉頭微微皺起,掃了一眼長桌上的眾人,最後目光停留在他右手邊數下去的第四人身上。
「回大尊者的話,豎切山那邊已經被靖西黑旗營的人圍上了,如今正在挖山,應該是想要尋找「巢」的痕跡。而提前撤離的人手目前在備用駐地裡躲風頭。目前沒有再和玄清衛的人接觸,相關的示警和情況說明都已經傳回來了,就在您手裡……」
話沒說完,上首被稱為「大尊者」的枯藤手搖頭打斷說:「這上面有的你就不用再重複了。」一邊說一邊拍了拍手邊的那本書冊,又道:「這麼說他們暫時回不來?」
「是的大尊者。目前不但豎切山被戒嚴,靖西的所有交通樞紐要道都被戒嚴了,每天都有拿著感應法盤的黑旗營軍卒或者玄清衛、衛戍兵丁在卡口處盤查,傳送法陣方面更是連只蒼蠅都飛不過去。所以他們從豎切山的「巢」撤離之後就在備用駐地裡藏匿,等風頭過後再想辦法回聖門。」
「我記得豎切山那個「巢」裡的第一使者是你門下的人吧?九尊者?」大尊者問完之後又看向另一人,語氣不變,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大殿裡似乎一下涼了幾分。
「是的大尊者,豎切山「巢」裡的第一使肖鵬,正是屬下門內的人,平日裡多有謀略也知分寸,潛力和悟性都不錯,所以屬下推舉的他作為豎切山「巢」的第一使。可屬下萬萬沒想到這次他會犯如此大錯,實在萬死難辭其咎!還請大尊者按聖門規矩嚴懲。而屬下也自請責罰,以懲屬下教導無方之罪!」
一邊說這位九尊者就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單膝跪在地上揚聲請罪。一副認打認罰的模樣。
這邊認錯認罰,但大尊者卻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要的是下面人的態度,具體的結果還不是現在就拿得出來的,也不用這麼急,一切等事情處理好之後再算總帳就是。
擺了擺手自己枯藤一般的手,另起一個話頭道:「人,必須先帶回來。至少那個肖鵬必須要儘快回來。其餘的人倒是可以先藏在備用駐地裡等風聲過去。」頓了頓,大尊者指著還跪在地上的九尊者以及之前的八尊者接著道:「你們的人,你們親自去帶回來。我要活的。」
兩人聞言齊聲應是。
「另外還有一件事。那黑旗營直撲豎切山「巢」的位置,這說明那場可笑的圍殺最後還是被他們擒住了活口,並且撬開了他們的嘴。連「巢」的位置都招了,那其他的事情也就不會再守口如瓶。用玄清衛的話來說就是被審「漏了」。
說實話,這種情況還是聖門裡首次出現。」
阻止了主管豎切山的八尊者說話,大尊者繼續道:「我知道你想解釋,我也相信聖門中人的口風和麵對酷刑的能耐。不過萬一這次是對方的手段勝了呢?」
大尊者這話如一同冰水灌下,在座的眾人更是心裡一顫。他們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只不過內心不願意先提出來罷了,畢竟這對聖門來說絕對是一個極其不利的訊息。
無懼酷刑,長久以來不被玄清衛掌握核心秘密的聖門靠的真就是「硬氣」?都是聖門裡的人,誰又比誰「硬氣」呢?
與其說是「硬氣」,倒不如用剛才大尊者的說法:手段。
聖門修士靠秘術將自己的肉身變成真正的臭皮囊,針對肉身的酷刑不但不會帶給聖門修士苦痛,相反還會有些精神上的「愉悅」。感覺不到苦痛,自然就顯得很「硬氣」。
而除開肉身,剩下的就只有魂魄。但聖門修士玩兒的就是魂魄的手段,想要靠魂魄來給聖門修士用刑無疑就成了笑話。即便上了板鎖、符籙等等鎖魂手段,但魂魄本身並不會被剝離,只要不被剝離,聖門修士自有辦法將魂魄於苦痛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