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在光中,卻看不見你,你在黑暗中,卻能看見我。你說,光到底照亮了什麼?
他的行為,他的話,我愈發不理解,好像他不是給我做心理治療,而是自我宣洩。他又拿起一支啤酒自飲起來,話也隨之叨叨和晦澀,生活虛虛實實,有夢也有現實。活在夢中的人,是靈魂的快樂肉體的痛苦,活在現實裡的人,是肉體的快樂靈魂的痛苦。所以,夢不能丟失,現實更不能唾棄,唯一的選擇就是兩者兼備。能嗎?能將夢與現實相容在同一個世界裡?
他似乎很煩惱的一口喝光瓶中酒,然後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我。難道他的目光能穿透黑暗不成?他就這樣持續的盯著我,忽地一頭栽倒地上,嘴啃著地毯打起呼嚕來。
我尷尬的躺在睡椅上,不知所措。是不是心理醫生都是這般怪異?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心理治療可是按時間收費的,而且價格不菲,沒有人會願意讓自己的寵物陪一個醉鬼睡覺。我站起來,想開啟門,可怎麼也打不開。我朝外又叫又喊又踢,迴音大得嚇人。這時,醫生夢囈般的說,別費力了,這房間是隔音的,好好的睡一覺吧。呼嚕又起。原來他是有意為之,其目的是什麼呢?我的腦袋像注滿了糨糊,稀裡糊塗的,索性不去揣測醫生的意圖,重新躺到睡椅上,沉靜下來。想想,自己的確需要規劃一下未來,不能再年少輕狂混混噩噩,近日來的教訓還不夠慘痛嗎?返回草原不成陷些丟了小命。若枉死了,還談什麼遠大理想和少年抱負!
因此,對未來的科學規劃就顯得異常重要,這是從根源上擺脫困境的唯一方式。那未來如何科學規劃呢?首先,我要在思想上有新的認知。
一、回到草原是終極目標。
二、實現終極目標不僅是情感問題還是複雜的技術問題。
三、技術問題不解決,暫時拋棄情感問題。
不難看出,在新的思想認知上,核心是把回草原的成功與否上升到技術層面,而非對草原的情感衝動。在技術條件不成熟的情況下,情感越衝動就意味著執行力越弱,執意的後果往往會造成不可逆轉的致命性(其實我在牢房裡就已開始淺顯的研究這方面問題)。
返回草原的技術條件包括哪些呢?主要有三大點:
一、理性思維方式。把這一點放在首位可見其重要性。理性思維最終目的還是為情感服務,就是把那些雜亂無章的情感進行有效的管理,引導情感順利找到正確的出口,而不至於傷害自己。譬如尿急的時候,情感會發出立即解決的指令,這在理性思維還完全模糊的幼童身上最易體現。但隨著年齡的增長,理性思維的完善,我們知曉了不論場合的隨地大小便是有傷大雅的,是嚴重的道德問題。我們首先會考慮環境,然後在控制膀胱承受力的時間內找到合理的排洩場所,如衛生間、偏僻的牆角、過頭的草叢等。二、生活適應力。這是個基本的生存問題,喜歡的生活就笑顏,不喜歡的生活就排斥,直接後果就是生理心理偏食,喪失應有的體能和智慧。因為生活是動態與多元化的,由N種不同的形態以無序的交叉方式執行。追求喜歡的生活形態,就必須適應其它不喜歡的生活形態,這樣才能在多元化的動態生活中應付自如,遊刃有餘。就譬如現在的我,若無法適應城市生活,就無法走出城市本身,那又如何能回到草原。除非做夢。三、絕對力量。在以上兩點成熟完善的前提下,若要達成某個心儀目標,其成功與否的決定性因素就是絕對力量。譬如一個高位截肢的殘疾人在社會各界的支援鼓勵下,終於走出自暴自棄的陰影,對生命重新充滿了美好的願望,並逐漸適應了輪椅上的生活。但他無論擁有多麼強大的精神力量和生活適應力,都不可能參加奧運會跳高比賽,因為他沒了雙腿,沒了支撐身體飛躍的絕對力量。
從以上三點不難看出,回到草原並不是一件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