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的驚嚇也僅是臉部表情掙扎了一下,便跪下對我行禮捧住我伸出的手:“殿下,您終是醒了。”老淚縱橫,不會兒裙衫溼了一片。
我靜望四周,之所以選擇今夜也是有原因的。屋內向來僅有耿氏服侍,屋外只安排一名護院守門。實因耿氏年老,婉思不能動,他們諒兩弱女子逃不了。今晚門外更是無人把守。我想好,站起,步子些有搖晃但總算是能走,這多虧了有人常年幫這副身體做按摩以及絳雪打入的內力支撐。在屋內走了兩圈,我抹抹額頭的微汗,儼然要一醒就能跑動眼下還是勉強了。
耿氏一直在旁小心翼翼攙扶我,見我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道:“殿下,好像是來了什麼人,所以這裡的人都走了。您看,會不會是——”
我同是這麼想,婉思被困了有幾天了。以嚴青洛那麼精於算計的人,怎麼也該是時候動手了。話說這宅子是京郊山中空置多年的老宅,門上又貼有封條。一般人真是想不到公主會被關押在這裡。
驀地,本是漆黑的宅院裡點了盞燈籠,有人在迴廊跑動。我急忙躺回床榻上。耿氏放下帳子,佯裝在我床旁睡著了。
有兩人急匆匆推開門,走進來隔著厚重的帳子瞅了瞅裡邊,見我還在。一人焦急地說:“他們來的太快了,這會兒把殿下移走怕是來不及了,他們已是走到門口。”
另一人說:“只好拖延時間,等救兵到。將門繫上大鎖,若他們非要搜,我們豁出性命也不能讓他們進。還有,把這嬤嬤的穴位點了。”
“殿下呢?”
“殿下是不會醒的。”
很好,我是醒了呢。我悄悄露出了笑容。
於是他們點了耿氏的穴位,吹滅屋裡的燭火走出去,外加了把鐵鎖。
我抬手掀了掀帳子,辯聽院子裡的聲音。院子是燈火通亮,大批的官兵湧進。一個嚴厲的嗓音應是名武官發令道:“搜!全部給我砸開了門搜,一間都不要放過。”
一間間搜,豈不是慢死了。我隨手拿起床頭案上的瓷器砸落地。一聲巨響傳到了屋外,武官喝道:“開啟那間房。”
立即有人以身擋住門口:“韓將軍,這間房曾死過人。”
“死過人也給我砸門!”
“不行!此屋本來就是被先皇貼了封條的,而將軍擅自撕開封條搜屋違背先王意志,我等必稟告聖上望聖上定奪!”
“常都尉,我念你曾為國家在沙場上立下汗馬功勞。現在公主的安危是最重要的。請你讓開!”
“部將也懇請將軍三思而行!”
他們爭執地如此激烈,我考慮是不是時候出聲,因為我想等嚴青洛出現。太子黨不足以讓我為懼,我戒備的是那個被譽為神算的男人。
眼看韓將軍要強行開鎖砸門,有人疾行插入他們中間稟告:“丞相來了。”
“來了嗎?”兩武官幾乎是異口同聲。
來的先是左丞相章堯。他對韓將軍道:“將軍,夜已深。此屋確實是貼有先皇的封條,還是等明日啟奏皇上再定奪吧。”
“章丞相,我等也是奉了皇上諭令在全城搜尋綁架殿下的惡賊。且公主殿下身陷危難中已是數日,以殿下虛弱的身子實在令人堪憂,皇后娘娘也病倒了。”
這韓將軍倒是對婉思是忠心耿耿的。我記起了他的這把嚴厲的嗓子,應是當時與嚴青洛在林子裡追殺我和阿單的那名武官。
“將軍,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我們作為臣子,是不可輕易違抗諭旨的,哪怕是先皇的。”章堯語帶雙關地說。
“即便如此,我也必須砸開此門搜尋此屋!”韓將軍立定決意道。
“那麼,韓將軍休怪老夫,老夫是不忍有人有辱先皇。我命令你,立即帶部將離開此地!”
“章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