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還行吧。”索鎖說。
施雲晚等了一會兒,見索鎖沒有下文,笑著問:“除了‘還行’,沒有其他要說的?”
“……沒有。”索鎖清了清喉嚨,聽見聽筒裡有別的聲音,忙問:“您是不是有事?您就儘管忙您的吧,有什麼事我會打電話的。”
“是要去開會。這幾天我就出差了,春節前兩天才能回來。我們電話聯絡。”施雲晚又跟索鎖說了會兒話才收線。
索鎖跟她講了一通電話,竟然累的連手機都拿不住了。她翻了個身躺在床上,昏睡過去……
彭因坦開·房門進來,屋子
裡漆黑一片。只有從窗子裡透進來微弱的燈光,依稀看得清屋內。他馬上發現索鎖還在睡覺。他直覺索鎖不舒服,過去開了床頭燈,摸摸索鎖的額頭。索鎖睡夢中被驚動,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知道是彭因坦,含糊地問道:“你回來了……天都黑了?”
彭因坦坐在床邊,看她有點不耐地轉頭把臉埋進枕頭裡避著光,很惹人憐愛的樣子。他不禁微笑,伸手揉揉她的頭髮,說:“可不是天黑了麼。打電話給你,關了機。我就猜你一定是睡的天昏地暗的……起來洗洗臉,一起吃飯去。”
索鎖還是不動,也沒答應,竟像是又要睡過去了。
彭因坦站起來脫著外衣,笑笑,說:“那你再睡會兒,我去洗洗澡……洗完了陪你睡,行吧?咱晚飯不吃了。”
他急匆匆的趕回來,早出了一身的汗。索鎖的手機打不通,他的第一反應其實不是她的手機沒電了,而是她被他中午的舉動嚇跑了……結束工作愣是一口氣跑進屋來看到她在矇頭大睡,才安了心。
“胡說!”索鎖這才猛地把頭從枕頭上拖起來,可是脖頸痠軟,一下子又栽回去,手臂兀自揮舞著,“你去洗洗臉就行,我馬上起來了……快去呀。”
彭因坦笑著,一路走一路把衣服都脫了,就剩下長褲,在浴室門口跟索鎖亮了一下上半身線條優美的肌肉線條……哪知道索鎖跳起來去拉窗簾,根本就沒理他。他掐著腰站在那裡,喊道:“喂,索鎖,你給我過來!”
“幹嘛?”索鎖回身看他,“你不冷啊?快去洗洗乾淨。”
她說著過來,扯了條浴巾披在彭因坦肩膀上,先進去洗了把臉。看彭因坦悻悻然走進淋浴間去了,她笑著出來關好了門。等彭因坦洗好澡出來的工夫,她把房間又收拾了一下。彭因坦雖然不說什麼,他那個愛整潔的脾氣她可是知道的。他進門把攝影包、捲筒和揹包都放在床上,索鎖收拾的工夫,聽彭因坦在浴室裡喊“索鎖你看我下午拍的醫院照片吧,省得你等的無聊”。她答應一聲,抱著攝影包盤腿坐到沙發上去,把相機拿出來。
彭因坦的相機很好,攝影技術更好。他拍攝的現場圖片都像是攝影作品……所以說他要講究起來,也真的很講究。尤其,這一組醫院舊址大樓拍的,竟然多了幾分煙火氣,看著畫面讓人心裡很熨帖。
索鎖坐在沙發上一張張照片看著,忽然意識到自己第一次到他們事務所去,在大廳裡的那些圖片,很可能就是彭因坦自己拍攝的。也許當時圖片上有署名,她就是隻顧了看圖,沒有留意其他的。
她看著看著,心裡一動,把圖片往回快速拉動。終於翻到中午在教堂的照片,果然在裡面看到了自己。雖然只有幾張而已,但都在她毫無意識的時候抓拍到的背影和側影……她默默地看著其中一張自己仰頭望著殘破的彩色玻璃窗子的,輕輕嘆了口氣——都說從鏡頭語言中能讀出拍攝者的感情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這張照片,也太讓人感動了……她手指擦了擦顯示屏。
“索鎖,吹風機擱哪兒了?”彭因坦探出身來,問道。
索鎖還抱著相機,從沙發上跳下來,從櫃子裡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