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徒增殺孽,回頭五年之期一到,一堆老頭在上邊兒等著和他算賬怎麼辦。
這話說的在理……雖然不一定都中風,但嚇出個好歹也是不好的。阮鳳章思索一會兒,道:“我會先知會唐老的。”
譚藻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鄭沐英出面,唐府果然接待熱情,唐朝華也很快請他們會面了。
阮鳳章讓譚藻待在唐朝華房間外,自己和鄭沐英先進去,過得一些時候,鄭沐英出來,對譚藻道:“唐老已服了保心丹,你進去吧。”
譚藻:“……”
他走了進去,見一老者窩在軟椅中,面容依稀相識。
那老者便是針灸聖手唐朝華唐老,目睹譚藻進來,即便早有準備,也是不禁坐直了身體,盯著譚藻看。
譚藻施施然見禮,“唐老。”
唐朝華看著他的臉,道:“我見過你,當年你跟在陳芳散人身旁,也是這般模樣。”
譚藻驟然聽得“陳芳散人”四字,險些沒忍住變了臉色,“唐老認錯人了。”
“不會認錯的,就是這般模樣。因你師父莽撞,給你吃錯了丹藥,我還給你摸過脈。”唐朝華年紀雖大,記性卻未衰退。陳芳散人對自己徒弟期盼頗高,但譚藻根骨實在不行,令他失望至極之下,甚至想到了用丹藥強行改變譚藻的體質,結果自然是譚藻險些喪命,幸而有唐朝華相救。
譚藻哂笑不語,他記得一清二楚,那時的疼痛,還有唐朝華的救治,但此時他萬萬不會說出口。
便是阮鳳章聽得這個名字,也眯了眯眼。譚藻當年欺師滅祖,殺了師父陳芳散人後叛入魔門的事,人盡皆知,現下聽唐朝華略一提,他有些明白了,可能譚藻與其師並不融洽,當年才能狠心做出那樣的事。
唐朝華見他沉默,低頭細思了一下,道:“伸手來。”
“唐老要做什麼?”譚藻雖然口中問著,但腳下已經走到唐朝華身側,將手遞給了他。
唐朝華按著他的手腕細摸許久脈相,又在他身上捏了捏,隨即對阮鳳章道:“阮少俠,他的確不是譚藻。”
阮鳳章道:“唐老與譚藻只有一面之緣,因何有此決斷?”
唐朝華微微一笑,“我說過,我給譚藻摸過脈,他身體的情況我再清楚不過,此人絕不是譚藻。此事阮少俠也應看得出來才對,譚藻天資平平,但此人雖從未練武,卻是天資奇佳。”
譚藻聽到這裡,心中不禁有些感慨。當年他常被魔教中人取笑金玉其外,生得一副好模樣,卻因天資,在武學上始終難以有所進展。他以勤補拙,算是躋身普通高手行列,但與他後來的職位——魔教右護法比起來,就是大大的不匹配了。現如今死過一次,重塑仙體,倒是天資奇佳了。但習武要從小練起,且他只有五年陽壽,資質就是再奇佳也白搭。
唐朝華看阮鳳章並不以為然的樣子,又道:“阮少俠,老朽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法子,能使一個人的經脈被改變到這般地步,或許,他們真的只是長得相像?譚藻是孤兒,難說他有雙生兄弟。”
阮鳳章也面露猶疑,他一直很堅信自己的感覺,但連唐朝華也如此說……
鄭沐英忽然開口:“他若不是譚藻,到我師兄屋頂做什麼。”
唐朝華一愣,“有點道理。”
譚藻:“……”
譚藻:“……什麼就有點道理了?”他直覺這其中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但很顯然這三人都不會告訴他。
阮鳳章微微一笑,“無論如何,還是要上小鸞山看看的。”
唐朝華也笑了起來,“是這麼個理。但此人,倒真不是譚藻。”
阮鳳章側頭看了看譚藻,陷入了沉思。
再從唐府出來時,便只有阮鳳章和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