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門派雖名鬼煞,但也是第一次見到鬼,此時此刻,除了慘叫還能作何反應呢?
“啊!!!鬼啊!!”這幾人簡直是連滾帶爬的跑下了山,不敢再回頭看上一眼。
阮鳳章:“……”
譚藻:“……”
不是死過一次,不會知道自己多出名,真的。
這些人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譚藻納悶的收回目光,“看來,不是他們偷的屍體了。”
阮鳳章也是無語,“你到現在,還是不願意承認你就是譚藻嗎?”
“……”譚藻不知如何作答,他漫無目的地望著周圍的墳頭,忽而落在左上不遠處一處墳塋,那座墳和他的一樣,也有墓碑,但這個距離和天色,看不清上面寫了什麼。
譚藻忍不住舉足走過去,“那又是誰的墳……”
阮鳳章跟著走了幾步,就想起來了,“是賀靈則的。”
賀靈則的?
譚藻疾走幾步,果然那墓碑上的寫了賀靈則的名字,看筆跡,也是祝盟主為這個一生罕見的敵手所刻的。
無論生前是怎樣的地位,死後都是一抔黃土啊……不,還有像他這樣,死了連屍體都不知在哪。
譚藻站在賀靈則的墓前,出神。
阮鳳章此時已完全確認他的身份了,再看他面上似是懷念的神情,又有些胸悶。目光一低,落在了墳頭,忽而驚疑,“這是……”
他上前一步,細細檢視,“不對,旁邊哪來的墳。”
賀靈則的墓是最後立的,在小鸞山山頂,周遭有很大一圈沒有其他的墳。但現在,賀靈則的墳旁,多了一個小土包。
譚藻茫然,“什麼?”
阮鳳章心中一動,似有所察,又不敢確信,開始掘旁邊那墳。
譚藻:“你做什麼?”
阮鳳章沒回應,只是奮力掘土。
待挖到土下棺木,譚藻也有些察覺了,“這是誰的棺材……”
阮鳳章拂去棺面上最後一層土,手扣住棺蓋一扳,用力過猛,竟將棺蓋整個掀翻開來。
棺木中,赫然是面目宛然如生的譚藻之屍!
譚藻和阮鳳章同時倒抽一口冷氣,頭皮發麻。
此時他們已無暇追究為何譚藻的屍體會被人挖出來,埋到賀靈則旁邊,更驚人的是,譚藻的屍身竟入土五年不腐。若不是雙目緊閉,嘴唇青白,毫無氣息,阮鳳章都要以為這是活人了。
相對譚藻來說,阮鳳章更要驚異於譚藻竟真的死了,他身側之人果真不是譚藻?
阮鳳章一想到這個,伸手去拉棺中屍身的衣襟,雙手一分,露出有著許多血洞的胸膛,乾涸的血跡還殘留在雪白的面板上,觸目驚心。再一摸索臉,也沒有半點易容的痕跡。
這些傷口……還有這身衣服……這張臉……這分明就是當年給阮鳳章留下深刻印象的那個人。
那麼他身邊的,果然只是一個相似之人……甚或,是譚藻的雙生兄弟?
譚藻與阮鳳章目光相對,他只覺阮鳳章的視線灼熱得驚人,讓他無法直視。這不是阮鳳章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他,每每都讓他坐立不安。
譚藻撇開眼,低聲道:“屍身為何不腐……他口中可是有玉晗?”自古相傳,在死者口中置玉,可讓其屍身不腐。到底是怎樣的靈玉,能讓他的屍體完好至此?
阮鳳章將屍體的口掰開,裡面卻什麼也沒有。
譚藻嘴唇動了動,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什麼,但他按捺住沒說,道:“也許這裡是什麼風水寶地呢,否則魔教何必在這深山老林立教……”
☆、第七章
小鸞山真有什麼風水寶地嗎?不可能,譚藻對此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