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少珂卻走上前去:“阿遠,老子在上海街放著鞭炮剪綵,你就在石硤尾給我攪事?”
“趙老四沒有教你怎麼當差嗎!”
趙志遠冷笑道:“矮子珂,九龍塘的事情可輪不到你們油麻地管,我在油麻地管理治安,需要你來教?”
陳立穿著軍裝上前就是一個巴掌:“啪!”
把趙志遠打的滿臉通紅。
“你一個探目夠資格狗叫嗎!”
何定賢在旁靜靜看著兩位上司出頭的樣子,抽出警棍一棍子劈向對方腦袋,直接就把人砸翻在地,就連陳立與曾少珂都眼皮一跳,側目看他好似在講:“華探長的表弟說砸頭就砸頭,直接衝著要命去啊?”
何定賢卻用棍子指向地上捂頭慘叫的人,冷聲道:“敢罵我大佬,小心我殺了你!”
“你…”
趙志遠低頭看一眼手掌,指縫中全是鮮血,抬頭卻看見陳立與何定賢都冷冷盯著他,眼神裡的殺氣令他不敢再放狠話,那頭追砍的兄弟們也已經偃旗息鼓,他們互相間沒有私仇都是為背後老闆做事,既然老闆站出來對話,雙方人馬也都很乾脆利落的收手。
何定賢看曾少珂外力內茬的樣子,就知道不可能曾少珂真正解決掉趙志遠的靠山。
“這一次是敲你的頭,下一次是敲破你的頭,衰仔,說話最好有分寸,長的尖嘴猴腮一看就是短命相!”他用手指著趙志遠道。
趙志遠眼見曾少珂、陳立擺明車馬的要出頭,何定賢更是悍匪做派,知道暫時不能他們硬拼,用手捂著額頭傷口不再叫罵,只是拉來邱德更把店主擺在身前:“我這位同鄉來石硤尾開店,既沒有找麻煩,也沒有犯規矩,對面的店鋪二話不說就拿刀劈過來,曾探長,你來教教我怎麼做?”
曾少珂扭頭看了何定賢一眼,見到何定賢手上還是拿著警棍,繼續說道:“大家都是出來行的,有些事情就不要打官腔,今天你新店開業,我也新店開業,互相賣一個面子,一起開張怎麼樣?”
趙志遠露出獰笑:“好呀,一起開張。”
陳立搭住下屬的肩膀:“阿賢,別人的地盤,忍一忍。”
何定賢一言不發就死盯著前方,趙志遠也把目光轉向他,不屑的放話道:“在石硤尾這個地方,我看你怎麼開下去,保準叫你三天就關門歇業!”
“記住你今天打的這一棍,有機會一定叫你還!”
陳立攬著何定賢的肩膀替他撐腰道:“這一棍他是替我打的,要還來找我!阿賢,上車!”
陳立帶著何定賢坐上黃包車,趙志遠用手抵著額頭的傷口,咧著牙譏諷道:“撲街仔還真勇,跟賣票的爛仔一樣勇,嘖。我還以為靠山是誰,原來就是一個穿衣服的,奴才中的奴才!”
何定賢深吸口氣不怒反笑轉身就要再幹,陳立卻緊緊扯住他衣服,扭頭狠狠瞪了一眼趙志遠一眼:“別衝動!”
曾少珂充耳不聞的坐上車:“阿賢,不是我們不為你出頭,是我們頭頂有座山壓著,別人的地盤插不上手,要是硬出頭連油麻地的地盤都保不準。”
陳立也點頭附和道:“如果曾探長的衣服被人扒了,油麻地肯定會換上東莞幫的人,到時候你在油麻地的生意也守不住,深水埗的生意都危險,你知道的,總華探長能夠直接跟鬼佬提議一區華探長的任命,惹急了對方會出大事。”
“你一定要記住,遇見事情不要衝動,一定要冷靜、要食腦!”
何定賢想起上輩子的遭遇深以為然,絕不向年輕人一樣當耳旁風,可有些事情是必須要辦的,語氣平靜的說道:“我知道,兩位長官,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一個人來處理。”
陳立轉頭跟曾少珂對視一眼,眼裡都閃過平靜的潛笑,大焦與林茂心裡卻感嘆人紅是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