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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部分

是啊,也許大勢上能完成統一,但是觀念上還任重道遠,至少還需要幾十年。” 微濃點點頭:“所以我這麼做是以防萬一。無論是釋放燕軍還是改組墨門,我承認我有私心,我不能把他們全都交到寧王手中,或是交到你手中……派系這個東西,我必須提防。” “你想得很遠,也很周全。”原澈靜靜看著微濃,由衷地感嘆。 微濃適時垂下眸子,避開他的目光:“我很抱歉,原澈,雖然我們即將成為夫妻,但我更希望你把我看成盟友……我在聖書房說的話你也聽見了,我不可能盡到妻子的責任。” “嫁給我,真的讓你這麼難受?”原澈這一問,聲音顯得格外沙啞低沉,不知是灼傷嗓音所致,還是情緒所致。 微濃似也受了他感染,情緒變得低落起來:“每次看見你,我就會不由自主想起……想起他的死。即便不恨你了,你覺得我還有可能再去重新接受一段感情嗎?” 想起原澈為她所受的傷,微濃心頭也是難受至極,但她不想欺瞞他,如若將來不可避免要成為夫妻,她情願一次說個清楚明白,不給他留下一絲幻想。 她不由轉頭望向手邊的燭臺,幽幽嘆息:“原澈,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感激,也愧疚。若是有一天你需要我的幫助,沒問題,我可以為你赴湯蹈火。但這只是報恩,不能和感情混為一談。” 窗外夜色漸深,窗內燭火明亮,微濃朱唇輕啟,言語如同溫柔一刀,狠狠擲在原澈心頭。 恰在此時,兩人桌案上的燭火搖曳數下,似有燈枯之兆,微濃拔下發間簪子輕輕撥弄燈芯,欲讓這燭火再殘喘片刻。 室內,靜得一片死寂,只能聽聞燭火熠熠燃燒的聲音,還有偶爾發出的“噼啪”聲。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一個專注地撥著燈芯,另一個專注地看著她。也不知如此過了多久,一縷髮絲突然從微濃額角垂下來,擋住了她撥挑燈芯的視線,她下意識地想要抬手撥開,卻有另一隻手快了她一步。 原澈修長手臂已經伸到她的頰邊,袖風帶起燭火忽地一黯。他只做未見,專心致志幫她挽起那一縷垂髮,隨即低聲回出四個字:“我明白了。”

第397章:蓬萊攬月(五)

第397章:蓬萊攬月(五) 眼看著啟程的時辰快要到了,車輦也已經在宮門外準備就緒,微濃不再耽擱,忙帶著幾個宮婢出了蓬萊閣。正要坐上肩輿,耳畔忽又響起那一陣“骨碌碌”的聲響,這一次,聲音異常清晰。 微濃下意識地停下動作,轉身看向攬月樓,便瞧見一個年輕男人推著一輛輪椅走了出來,而輪椅上坐著一個包裹嚴實的人,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頭,也朝微濃看了過來。 這情形似乎和她昨天夜裡看到的一樣,微濃盯著那輪椅上的人看了片刻,覺得他有些眼熟,但又說不上在哪裡見過,畢竟他裹得太嚴實了! 然而那位貴客從她身前經過時,卻主動示意輪椅停下,虛弱地與她打招呼:“郡主,好久不見。” 這個聲音很蒼老,也很耳熟,他是……連庸? 微濃不敢確信:“您是連先生?” 輪椅上的男人點了點頭:“正是老朽。” 連庸不是投靠雲辰了嗎?此刻雲辰遠在蒼山,那他為何會在寧王宮?而且還成了這副樣子? 微濃忍不住詢問:“您這是怎麼了?生病了?” 連庸沒有否認:“老朽即將古稀之齡,怕是時日無多了。” “去年見您還好好的,這才一年不見,何以……”微濃將餘下的話吞了回去。 一陣微風拂過,連庸抬手攏緊闈帽和衣領,嘆了口氣:“去年見過您之後,老朽便生了一場大病,見風起疹,見光蛻皮,渾身奇癢無比。雲大人見老朽飽受病痛折磨,便說動王上收留老朽,住在宮裡讓御醫給瞧瞧。” “您自己醫術高絕,難道也治不好?”微濃這才真正感到意外。 連庸嘆了口氣,意思不言而喻。 微濃頗為同情他,又恍然意識到一件事:“難道您一直都住在攬月樓?已經住了半年多?” 連庸微微點頭:“是啊,去年隨著雲大人一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