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也曾保護過您幾次。否則您哪有今日之身份地位?恐怕早已喪命於十萬大山之中了。” 祁湛被他堵了回來,冷笑:“我不與你說話,去把聶星痕叫出來,我有話問他。” 聞言,簡風笑得更加從容,根本看不出有絲毫擔心聶星痕的意思:“王孫殿下這一趟恐怕是來錯了,敝上不便相見。” 祁湛身為王太孫,如今被聶星痕的一個侍衛打發了,心裡自是感到大受侮辱,不禁尖刻冷笑:“哦?他是‘不便相見’?還是‘不敢相見’?” “您錯怪敝上了。”簡風依舊平靜地笑:“其實早在您連闖四個馬廄時,敝上就已察覺。不過敝上有言交代,經年前您曾有恩於他,故今夜特命燕軍不傷您分毫,還請您帶著人馬速速離去。” “我豈止有恩於他。”祁湛意有所指,但心裡到底是好受了些。他知道聶星痕所指的“恩”是什麼,不過就是七年前他曾幫他行刺過聶星逸罷了。 曾幾何時,祁湛想不明白,當年王祖父為何要幫聶星痕奪權?如若有朝一日寧燕終將敵對,聶星痕可比聶星逸要難對付得多。 以前他一直以為,王祖父是看中聶星痕身上有一半寧國血統,後來才知,事實遠非如此。密室那天王祖父親口相告,當年之所以安排他去幫聶星痕,是想為他和聶星痕都留一條後路,杜絕日後彼此相殘。 想到此處,祁湛方才的憤怒稍微平息幾許,無論如何,至少聶星痕還念著他當年那份恩,而王祖父又有言在先…… 想著想著,祁湛漸漸冷靜,他環顧四周,看到這燕軍的營帳,不禁又想起西營門外的守衛,更想起自己兩次被聶星痕戲耍的經過。不過這時他的心情已不是憤怒,而更多的是感慨,是憋屈。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差了太遠,惡補一月的絕世兵書並沒有什麼實際用處,多年的殺手生涯也與帶兵打仗完全不同。也許他是一個稱職的殺手,但並非一個好統帥,更沒有從政的天賦。 這般一想,他更是迫不及待地要見聶星痕一面,即便不為報復,有些話他也不得不問,旁人根本無法轉達。 “聶星痕為何不肯見我?”他話語漸沉,但已不復方才的憤慨。 簡風挑了挑眉:“一則敝上忙於政務;二則兩軍正值敵對,此時見面難免落人話柄。” “落人話柄?”祁湛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落什麼話柄?是說我通敵叛國?還是說他賣國求榮?” “若是敝上見了您,再放您走可就不好向將士們交代了,還請您見諒。”簡風邊說邊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祁湛此時已打定主意要見聶星痕,遂握緊手中兵刃,神色堅定:“我不與你多說廢話,去告訴你家主子,他若不肯見我,後果自負!” 許是這威脅的語氣太過明顯,又或是聶星痕提前有過什麼交代,但見簡風與冀鳳致相視一眼,前者才轉身返回營帳之內。所有人都在外靜靜等著,四面的燕軍越來越多,祁湛看了看情形,突圍困難。 不過好在聶星痕已經承諾過,會放墨門的人平安離去。這也讓他再沒了後顧之憂,決定繼續等下去。 這一次等了很久,簡風才重新走出營帳,神色已變得凝重起來:“王孫殿下,敝上有請。”他刻意停頓片刻,強調道:“只您一人。” “不能去!”其餘的殺手立即反對:“那帳子裡不知有什麼埋伏等著你,不能去!” 祁湛此時反倒平靜了,安撫他們:“我有預感,他不會殺我。” 話雖如此,他還是懇求冀鳳致:“冀師叔,這些同門也算您的小輩,另有二十餘人恐是在陣中迷了路,還請您做主放行。” 冀鳳致頷首應諾:“但凡墨門門人,我自會照應。” 祁湛道一聲謝,抬步便欲往主帳裡走,剛走兩步又停下轉身,再對冀鳳致道:“還有馬廄裡的那些人,也請您費心照看了。” 冀鳳致點了點頭:“你放心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簡風已是等得很不耐煩,更怕聶星痕等不下去,便忍不住插了句話:“王孫殿下,敝上說到做到,您的人一根頭髮都不會少。” 祁湛這才徹底放心,任由簡風搜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