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寶還在生氣,不願意見他吧。
“你說什麼癔症話,我問你話呢”周良玉就急了,伸手就要揪著盧巖的衣襟,“我妹妹怎麼了?”
宋三娘忙呵斥周良玉。
小欞也上前拉住了丈夫,她的面色有些微微發白。
“姑爺,梅寶四天前已經走了,她說家裡有事,所以帶著護衛沒吃中午飯就走了。”宋三娘整容說道,她也想到什麼,身子有些微微的發抖,想問什麼,卻覺得嘴不聽使喚,問不出來。
盧巖呆住了。
“傳令詢問一路,可有見太太經過。”他轉身對身後的護衛大聲吩咐道。
護衛們應聲,嘩啦轉身而去。
院子裡有些詭異的沉靜。
“或許走岔了路,恰好錯過了。”宋三娘笑了笑說道,打破了沉靜,只不過她的笑有些勉強。
一直到掌燈時分,有訊息陸續傳來。
“太太出了解縣,守城兵親見,沿路向西而去。。”
“。。平陽衛驛站未見太太車隊…。”
宋三孃的家的客廳裡燈火通明,宋三娘和盧巖坐在那裡,周良玉站著,聽著一個一個的訊息傳來。
從解縣到太原府最直接最常走的沿途驛站皆沒有見劉梅寶的車隊。
“你還坐得住”周良玉轉身撲向一旁的盧巖,將他揪起來,“你怎麼我妹妹了?她怎麼突然就回來了?”
“狗兒”宋三娘拍桌子喝道。
周良玉憤憤放開盧巖,去門口站著。
“她一來,我就猜著是有事,不過我她這孩子看著柔順,其實性子最犟,遇到事除非是她自己想通了,否則誰說也不管用。”宋三娘嘆了口氣,看著盧巖說道,“這過日子哪能沒有個拌嘴的時候,我想梅寶她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何況孩子都這麼大了,她又有著身子,來家裡住兩天,自己想想,也就好了,我也沒敢問,只怕問了她不自在,她也沒別的親人,她如是在這裡待著不自在,還能去哪裡?我就由著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不,四天前給我說要回去了,面上還高高興興的,說是你任了參將,因防務緊迫,一直沒去京城報到考核,如今事情不忙了,所以要去一趟,還要帶著她一起去…。”
盧巖聽著,神情微滯,放在扶手上的手緊緊的攥起。
守備以上的官員不是地方可以任免決定,而是必須到京城去,透過兵部武選司的一系列的手續,他的參將職位是皇帝特批的,事從緊急,沒有嚴格的走程式,如今不忙了,該有的程式還是要走的,而且皇帝的意思也是要他去一趟,見一見,過年的時候,他就和劉梅寶說好了,到時候帶著她和孩子都去。
“到底是什麼事?”宋三娘深吸了口氣問道。
盧巖便把事情從頭到尾詳細的講了。
聽完了周良玉回頭又想罵,被宋三娘呵斥,只得一腳踢開一旁的凳子出氣。
“她不是那糊塗人,她既然答應你,就一定會等你跟他說清楚的。”宋三娘整容說道,“肯定是走岔路了。”
盧巖點點頭。
“是,她說到做到,既然答應我就一定會等我說話的。”他說道,握緊了扶手。
這一夜,宋三孃家無人入眠,第二天天不亮,訊息就傳來了。
唯一的期盼落空了。
太原府傳來訊息,劉梅寶並沒有歸家。
女鹽池附近插柳村的瘸子王強終於受不住媳婦的罵,一大早就扛著鐵鍬掛著筐出門了。
一面走還一面罵罵咧咧,開春了,他本來不需要開墾田地,因為他原有的田地都已經賭錢輸光了,媳婦在家哭哭啼啼罵罵咧咧,逼著他去開荒。
如今的荒地開不好找,都是那沒人要的地方才有,去這種地方開荒,能種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