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聞出來的。”白狼王輕輕動了一下鼻子，繼續說道：“我不僅知道你在想什麼，而且知道你剛剛行刺天子失敗，現在正在逃亡……如果願意的話，我還可以知道一些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什麼事？”蘇季好奇地問。

白狼王離開沐靈雨的懷抱，慢慢爬上酒桌，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爪子上的汗水在酒桌上留下一行歪歪斜斜的腳印。

蘇季這才看清楚，白狼王的兩隻前爪血肉模糊，其中一隻爪子已經連根脫落，遍佈著搏鬥留下的累累傷痕。

白狼王用頭在蘇季身上磨蹭一下，笑道：“你不久前與王妃有染，給周天子帶過綠帽子。”

沐靈雨側目望向蘇季，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蘇季苦笑道：“別聽他胡說，我可一點印象都沒有。”

沐靈雨收回目光，冷冷地說：“你做沒做過與我無關。我只是來還你一個人情。”

白狼王分別瞄了蘇季和沐靈雨一眼，忍不住微微一笑，“小沐，我也知道一件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想不想知道？”

“不想。”沐靈雨臉色一寒，旋即將臉轉了過去。

白狼王繼續莫名其妙地笑著，止不住咳嗽起來，口中吐出一滴滴血點，噴濺在桌子上。

蘇季微微闔目，透過狐瞳定睛一看，發現白狼王身上的玄清氣正在緩慢的流失。

這種情況和之前的墨殊一樣是遭到魘術反噬的結果。不同的是，墨殊是身中劇毒遭到反噬，而白狼王的情況更像曾經變成一隻人臉貓的老銜蟬，甚至比老銜蟬遭到的反噬更嚴重。因為他連一整張臉都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一隻白狼，顯然已經命不久矣。

白狼王虛弱地喘著粗氣，兩隻耳朵耷拉下來，對蘇季說：“若不是小沐讓我來見你一面，我是不會來的。你有什麼事就快說吧，只要別求我把內丹給你救徒弟……”

蘇季臉色一沉，到嘴邊的話被硬生生噎了回去。他知道白狼王早已經知道自己找他的目的，也知道白狼王一定有無數拒絕這件事的理由，更知道想要在白狼王活著的時候取他的內丹，簡直比登天還難。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為什麼會行刺天子失敗？”蘇季問。

白狼王嘴角露出尖利雪白的牙齒，心有不甘地答道：“我並沒有打算行刺天子，況且現在的天子只不過是一個心智被控制的傀儡。我真正要殺的只有青黎，那個害死太公師祖，還有太甲師叔的真正凶手。”

沐靈雨聽到“青黎”兩個字，臉上的寒意更勝了幾分。

蘇季問白狼王：“你和青黎之間發生過什麼？”

“下一個月圓之夜是青黎命中的劫數。他香火不足，就算不死，也會修為大損。我暗中潛伏在王宮中伺機而動，打算藉此機會置他於死地。不曾想遭人陷害，成了刺殺天子的刺客。”

聽到“青黎命中的劫數”蘇季回想起太甲真人同樣說過青黎十年後渡劫的事，想不到白狼王居然為了這一天，不惜失去寶貴的生命。

單從這一點來看，蘇季覺得白狼王並不像貪婪的狼那樣喜歡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回報。

一隻狼不會在自己弱小時攻擊比自己強大的對手，就算不得不面對比自己強大的對手，也必然不會脫離族群，獨自一人行動。

由此可見，白狼王的這次行動，顯然並沒有得到闡教的支援。闡教拋棄了他，讓他成為一匹隻身犯險的孤狼。

蘇季不由得感到惋惜，猶豫片刻後，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那件事……”

還沒等蘇季說話，白狼王便不耐煩地說：“我已經說過，內丹的事情不要提了。現在闡教內部潛伏著青黎的黨羽，我必須留著這條命回到崑崙山把這個訊息轉告師父，否則世間就會有更多人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