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剛才那麼猛烈,但是仍然在暴雨級別。
王橋在凌晨一點鐘來到辦公室,正準備在沙發上躺一會,辦公桌上的電話猛然響了起來。
“我是晏琳,在值班。剛才我這裡得到了全省部分匯總情況,鐵州受災最為嚴重,已經有了人員傷亡。”晏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格外清晰。
王橋聽到死亡情況,睡意頓時就飛得老遠,道:“嚴不嚴重?”
晏琳道:“我看了情況匯總,兩處傷亡都與滑坡有關。前段時間天氣太旱,山坡土壤乾透了,如今又吸了大量雨,最容易滑坡。你也要小心,城關鎮山坡不少。”
王橋道:“謝謝關心啊。”
晏琳笑道:“別客氣,我也曾是城關鎮的一員。”
王橋道:“你怎麼知道我在辦公室?還是先給值班室打了電話嗎?”
晏琳道:“我沒有給值班室打。我想,這麼大的雨,你肯定在家裡睡不著,百分之一百在辦公室裡。所以我打了辦公室電話,如果你不在,這個電話也不會打擾你休息。你這個做事太拼,事事都衝到第一線。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工作搞砸鍋了可以重新來,身體是自己的,也是父母的。”
夜色中,除了雨聲外沒有其他聲音,很安靜。晏琳的叮囑十分清晰地從遠方傳了過來。
王橋道:“在關鍵時刻,當領導的不往上衝,幹部們就會退縮。這也是我的看家法寶,有時我回想這些年為什麼走得比較順利,敢衝,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
聊了一會,結束了通話。
到了凌晨兩點鐘,雨水漸漸停了下來。王橋判斷城關鎮發生災害可能性不大了,這才開著車回到了電力局家屬院。如果沒有呂琪,他就會在辦公室睡一覺。可是有呂琪在家,他嚮往著回去。
他輕手輕腳開了門,原本以為呂琪已經睡了,結果進門才發現呂琪依舊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地寫著日記。這是一本新筆記本,依然是老式墨綠色本子,厚厚的,與以前的筆記本非常接近。
“你怎麼沒有睡覺?”王橋有點驚訝。
呂琪道:“一直在下雨,我睡不著,乾脆就寫日記。我這一次失憶,全靠以前寫的日記才強行補了一部分記憶。有了這個經驗,我決定將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記下來。”
王橋開玩笑道:“你是怎樣記我的,是個什麼形象。”
呂琪揚了揚手中筆,道:“我忠實記錄你的一言一行,至於什麼形象,暫時保密。”
小屋裡散發著一陣飯香,呂琪將筆記本合攏,放在沙發上,道:“你不能看啊。”她穿著寬鬆睡衣走到廚房,用小鍋盛了兩碗粥到客廳,又拿出一袋榨菜。
“我看見冰箱裡有些蝦,就熬了些蝦粥,原本是犒勞我自己的,你運氣好,回來就撞上了。”呂琪的家居服是寬鬆運動衫,圓領,有點類似於老頭衫。她穿老頭衫時無意中將潔白修長的脖子顯露出來,氣質高雅,弄得老頭衫都不象是老頭衫了。
王橋到裡屋去拿小勺子,順便開啟鍋。鍋裡面有半鍋粥,一個人不可能吃完。王橋出來後,遞了一個勺子給呂琪,道:“你明明是給我煮的粥,還不承認。”
呂琪也不反駁,道:“好喝嗎?”
王橋慢慢啜了一口,道:“很香,就是太燙。”
呂琪道:“稍等一會就能喝了。”
在辦公室時,王橋已經吃了一大碗麵條。伙食團師傅還特意在王橋碗裡埋了兩個雞蛋,以及一大勺牛肉。在大碗麵條作用下,他的肚子一點都不餓,反而微微有點脹。此時,望著呂琪殷切的目光,他端起碗來就美滋滋地喝了兩碗。
呂琪笑道:“太晚了,吃兩碗就行了。再吃,明天早上都沒有了。”
等到王橋放碗時,她就將飯碗拿到廚房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