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才到礦上看了,危險得很。”
老樸朝山上望了一眼,山上黑黝黝一片,望不出東西南北。老樸道:“是不是一定要垮,沒有垮我們不是白走了,一天還是要補助點錢。”
陳民亮道:“狗。日的,死到臨頭還不曉得。老子的責任盡到了,不管你了。”他轉身走到王橋身邊,道:“這人渾不吝,要死就等他死。”
王橋雖然也很氣憤老樸的愚昧和貪婪,可是作為縣委常委、城關鎮黨委書記,沒有理由放棄一個人。他十分冷靜地問道:“他家裡有什麼人?”
陳民亮道:“他兒子在外面打工,他媳婦幫著兒子帶孫。家裡只有一個老孃,這人渾不吝,倒是一個孝子。”
王橋道:“我負責將老樸拉出來,你找兩個人把她老孃拉出來。他老孃年齡應該不小了,注意力度,找把傘。”
說完,他走了前去,二話不說,對準老樸腹部就是一拳。這一拳是王橋很久沒有使出的胃錘,拳大力沉,頓時就將老樸五臟打得挪了位置,倒在地上,縮成一團。王橋伸手抓住彎腰捧腹的老樸的皮帶,拖死狗一樣就從家裡拖了出來。
陳民亮沒有料到堂堂黨委書記發起狠來居然是個打架的狠角色,他與跟隨自己的村民一起,進屋勸老樸的老孃。老樸老孃聽到外面鬧,已經從廂房顫顫地走到堂屋,正朝外張望。她見到陳民亮,問道:“我兒在哪裡?”陳民亮怕老樸老孃腦袋糊塗,道:“你兒跟我們一起,我是村支書陳民亮,你跟著我們走。”老樸老孃說起陳民亮的小名,道:“我知道你是黑狗娃子,我跟我兒走。”她離開家裡,伸手拿了一把鐮刀。
大家都在急急忙忙往山下趕,沿途轉移村民。好說歹說,總算把九家人全部轉移走。
老樸被拖出屋後,罵了一會,也就承認了現實,攙扶老孃,跟隨大隊伍朝山下走。
來到了向陽壩村小,社事辦劉東已經帶領工作人員和村幹部一起將幾間教室弄成了臨時住房,用大鍋燒了熱水,煮了些稀飯。
等到九家人來了以後,兩三家人住一個教室,臨時安置下來。有村小老師被動員起來,騰出房間,給幾個上了年紀的老人住。
王橋累得夠嗆,坐在一間教室休息,大口大口地喝礦泉水。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保護著手機,沒有讓手機被雨水打溼。
“劉主任,你怎麼過來了?”王橋坐了幾分鐘,體力恢復過來,就將劉東叫了過來。
劉東道:“黎鎮長怕這邊人手不夠,就讓我帶了一個小組過來幫忙。”
王橋道:“只要村民們住下了,也就沒事了。你給陳民亮說,伙食費由鎮裡面出,讓他安排好,我們休息一下就到青橋去看一看。江老坎那邊河水也漫了出來,不知受損情況怎麼樣?”
劉東道:“死不了人,就是今糧食要減產。”
王橋道:“減產是必然的,只要不死人就算好。”
老樸老孃手裡握著鐮刀,在各個教室慢慢轉悠。陳民亮道:“伯孃,你拿把鐮刀做什麼?”老樸老孃咕噥道:“找壞人。”這時,又有村民大聲音喊叫,陳民亮就趕緊過去。
劉東去安排米麵和水。
王橋抽空給呂琪打電話,剛撥通電話,只覺得背上一痛,趕緊朝旁邊閃開。
教室裡有人開始喊叫:“伯孃,你幹啥子,住手。”
“老樸,快來,快來。”
老樸老孃拿著鐮刀地繼續對著王橋揮去,道:“你是壞人,打我兒。”她身材瘦小,只有一米五不到,行動不便,雙眼渾濁,可是仍然很執著地想要給兒子報仇。
王橋後背被鐮刀劃開一個大口子,鮮血直冒,痛得呲牙裂嘴。自從離開看守所以來,王橋打架無數次,除了被劉建廠圍攻之時見過血,很少吃虧,今天卻被一位護兒的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