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內部認同凝聚,也讓世人接受度更高?便如你用白髮魔女來洗薛清秋一樣。”
“唐王明鑑。”
“但你這是站在了朝廷對立的立場,也就是風波樓心花怒放地說這書,換了個普通書坊甚至不會為你刊印。”姬無行認真地看著薛牧的眼睛:“小荻荻第一個討厭這種書,你是想和她翻臉?”
薛牧淡淡道:“所以這部書將有可能成為此世第一部禁書,拉開文字管控的開端?”
“很有可能。”
“如果唐王做皇帝,會禁嗎?”
姬無行沉默下去,良久才道:“如果後續確實如我所想,那我倒是不會禁。”
薛牧驚訝道:“為什麼?”
“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薛總管筆下之魔,倒是更近於咱們的正道。”姬無行咧嘴一笑:“讓天下人看明白也沒什麼不好。”
短短的交流,薛牧已經不知道幾次被這傢伙震驚了。光是這幾句話,先是有了以文亂法的概念,再有了以武犯禁的概念,這都是此世模模糊糊但卻沒能明朗的概念,但在幾句話裡被這位唐王說完了。
按理薛牧應該不喜歡這麼顯著的統治階級思維,尤其在他的角度更應該反感禁書的想法,可還是不得不承認,這個唐王真的很有趣。至少他明明白白地把這話告訴薛牧,這坦誠不作偽的“人設”進行到了這一步的話,和真性情也沒什麼區別了。
他嘆了口氣,緩緩道:“其實吧,所謂的影響不好,要分兩種狀況看。”
姬無行奇道:“怎麼說?”
“如果朝野清平,官吏廉潔,人人安居樂業,那麼天下人看這種書也不過看得一樂,心道我三好薛生胡扯八道想為魔門洗白,進而還會想到平時尊崇的正道其實也不是多好,在朝廷看來也能算個警示與反思。”薛牧道:“可如果朝政昏庸,官吏貪婪,亂民四起,那這書會引起人們的共鳴,群起仿之,那時的影響就真不好了……可那時候的不良影響,真是書的原因麼?”
為什麼《水滸傳》在盛世是奇書,在崇禎康乾是禁書,在現世是名著,這就是區別。
姬無行默然。
“你家小荻荻……哦,小妹妹,她是明理人,不會因為這個和我翻臉,可能會有點生氣?大不了我另外寫一部歌頌名捕的作品來拍她馬屁嘛。”薛牧哈哈一笑:“唐王過慮了。”
姬無行也哈哈一笑:“薛總管著實有趣。”
薛牧舉杯相敬:“彼此彼此。”
兩人痛飲一杯,姬無行抹了把嘴,又笑道:“剛才這算半是質問。那半不是嘛……我是請你吃飯,可不是當街問你,對不對?”
“對。”薛牧笑道:“今日一唔,薛某交了唐王這個朋友。”
姬無行大笑:“既是朋友,那便談風月!來人,上舞!”
樂聲從輕緩變得活潑,一眾舞女盈盈而入,含笑獻舞。倒不是往日常見的媚舞,而是挺接近於夜舞團隊表現出來的盛世風景舞,看起來現在已經成為上流社會的飲宴風尚了。
可見這風月也有分寸,夤夜小娃娃在場胡吃海喝,你要是搞個豔舞靡靡,那叫犯蠢。
兩人之間根本沒提到爭位的問題,但其實說到這裡已經足夠了。姬無行已經表達了政治理念,而薛牧也表達了對他很有好感,初次接觸到了這個層面,已經意盡了。
關係是慢慢來的,更深的瞭解要繼續觀察,選擇也是雙向的,雙方都有數。
薛牧靠在椅背上喝酒,悠悠地欣賞了一陣舞蹈,舞女也不是星月合歡出身,想必是唐王自己找來的訓練,水平還行,賞心悅目,可與星月合歡門下相比,當然是有著本質差距。
頂級宗門與普通出身的鴻溝,不僅僅體現在武道上,還會體現在很多細節,光是氣質的差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