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最起眼的東西了,可見爹是一個很清貧的官,而且對藝術品頗有欣賞。堂屋正中有兩個牌位,走上前看:一個是‘鎮陽縣知縣大人歐陽傑之墓’;另一個是‘歐陽肖氏之墓’。
“實不相瞞,老爺和夫人在十九年前便歸天了。”老人家一邊抹淚一邊說。歐陽雪的黑瞳裡閃過一絲這十九年來第一次出現的悲傷。
“老人家,我想您一定是歐陽家的下人吧。”
“是的,我三十多歲便來到歐陽家幫工,後來,沒想到——他們——會——”老人家又是一陣哭泣。
“老伯貴姓。”
“我姓劉。”
“劉伯,難道歐家沒有後代了嗎?”歐陽雪明知這句話問得荒唐,但她還是決定先探探話。
“有,在十九年前的一個冬天,夫人曾生下一個女嬰並取名歐陽雪,在歐陽家出事後,小姐也就失蹤了,我們尋找多年也沒能找到,也許——唉!凶多吉少了。”劉福深深地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來,他最怕提及“歐陽雪”三個字,每當想起,心中的愧疚總是令他難安。
“劉伯,你不必悲傷,我在家鄉就見到過小姐,她被我師父抱養,如今已長大成人。她武功底子不好,前幾天,師父告訴了我師妹的身世,我決定下山來替她報仇,我叫周玄。”歐陽雪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不告訴他真實身份,或許這樣,以後她要好辦事點吧。
“公子,恕我直言,不知怎的,我總覺得你的眼神與我家夫人的好相似。”
“劉伯不要見怪,世上那麼多人,一個眼神相似不足為奇。你能說說十九年前那個案子嗎?”歐陽雪立刻轉入正題。“那年,一個很晚很晚的夜裡,忽然有一個人來敲門,我開門一看是一個婦女,她大聲嚷著要見歐陽大人,我叫她明天再來,說大人已休息了,可她卻說‘明天罪犯就逃了’,沒有辦法,大人只得接見了她。她一口咬定她丈夫殺人了,問她原委,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一味要求大人快去捉拿。大人無奈,只好讓公差去她家將她丈夫捉來,原來她的丈夫叫張高陽竟是大人的恩人,至於恩從何來我就不知道了。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瘋了,見他瘋瘋癲癲的樣子,老爺也不忍心啊!問他是否殺了人,他說殺了,殺得可多呢,還說什麼秦始皇也是他殺的,你說,這個回答能算是答案嗎?大人要張高陽的妻子帶證人,她帶來一箇中年男子,中年男人口口聲聲說他親眼所見,還說出了當時的情景,大人為難極了,一邊是人命關天一邊是自己的恩人而且還神志不清。經過老爺的多番考慮,最後決定秉公處理,如果老爺尋私,那他如何服人?過了七天,張高陽被帶往刑場處死了。以後,聽說老爺知道自己判錯了案,便自盡了。”劉福將整個案發原委說給歐陽雪聽。
“歐大人、夫人的遺體呢?”
“埋在山東老家。”
“張高陽的妻子還在嗎?”目前惟一的線索恐怕只有那名婦人了。
“後來也死了,但不知道是怎麼死的,又換了個縣令,這縣令昏庸無能,也沒有查出來,案子就這麼放下了。”
“那個證人呢?”歐陽雪難以想象又一個線索破滅。
“不知道,那人像是消失了一般,時間也就是在那婦人死的前後。”
“唉——”歐陽雪真不知該從哪兒查起。
第2章(1)
鎮外的野地上顯得很遼闊,一間小茅屋坐落在荒草中。
“歐陽雪,‘冰山美人’,哈哈哈!我要你為你那張臉付出代價。”一個歐陽冰邊喝酒邊說。“譁”滿桌的瓶子盤子被她全掃在地,“可惡——氣死我了,為什麼她總是什麼都比我好?我總是被人淡忘、忽視?歐陽雪,都是因為你,我要你償還,償還,可惡——”
“劉伯早。”歐陽雪一大早便到院裡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