繹著大自然自己的散韻。
“大傢伙,快看,北斗七星!”
小傢伙枕在薛向的臂上,伸手朝北方天空裡的勺子形狀的七星指去。
薛向捏捏她的小鼻子,“你還知道北斗七星啊,看來小寶貝這半年可沒少學知識。”
小傢伙得薛向誇獎,笑得小臉都開了,“我現在學習可好呢。期末考試全班第三呢,大傢伙,我知道你喜歡我學習好,我會好好學的。”
小人兒童聲稚嫩,薛向滿心柔波,他多想捧著她的小臉兒說。只要你高興,考上多少分我都歡喜。可他不能說,小人兒現下可不是一如自己這般為能讓對方高興而高興麼。
小傢伙好久沒和薛向一道睡了,她也知道再大些就不能跟大哥睡了,反而特別珍惜這種在一起的時光。吧嗒小嘴兒說個不停,什麼二姐今年高考了,報的和大哥以前的那個大學,她將來也要讀那個大學,臭三哥學習不好,肯定考不上;什麼大姐懷寶寶了。肚子大大的難看死了,以後等大姐有寶寶了,她要揍大姐的寶寶報仇;什麼直升飛機能飛好高,飛到雲上面去了,從上面看,房子就像個小芝麻粒;什麼坦克車裡悶死了,炮打得太響,一點兒也不好玩;此外。還有一大堆她在嶺南的見聞。
月夜悠遊,薛向也樂得享受這天倫之樂,便陪了她閒話,或問或答,間或再有小意插進來和小人兒拌嘴,小晚偶爾也答上幾句,一時間,四兄妹倒也聊得不亦樂乎。月漸沉,星移步,聊著聊著,小人兒漸漸聲音小了,稀了,漸漸又起了輕輕的鼾聲,忽然一蹬腿兒,擠到薛向懷裡來,胖乎乎的小手抱了他的手臂,便再也不動了。
又過片刻,小晚和小意也進入了夢想,薛向體察入微,自然知曉,便輕輕用手划水,催動大筏,如箭矢般朝出發的岸邊射來,半根菸的功夫,大筏便在岸邊停穩,薛向輕輕掙開小傢伙,起身上岸,拉了纜繩,將大筏在岸邊的柳樹上拴住,卻再不上船,盤膝在岸邊坐了,這一坐便坐到東方發白。
……………
薛向在縣委大院銷聲匿跡的這些日子裡,俞定中覺得每一天都是那麼美好,那種久違的掌控一切的感覺又回來了,不,比曾經的感覺還好,這姓薛的千可惡,萬可惡,但有一點好,那就是自他來後,折騰得衛齊名似乎沒了脾氣,讓自己這漁翁得了大利。
俞定中站起身來,伸了伸攔腰,下意識地伸手出去,卻沒遇上一杯暖茶,俞定中回過神來,掃了眼伏案疾書的新秘書小高,心中不禁嘆氣,還是老人知能知熱啊!
自己給自己泡上一杯茶,又踱步西窗,那處有俞定中新置的一個金魚缸,裡面養了十數尾紅彤彤的小金魚,魚躍魚遊,讓這辦公室增色了不少,往來的人見了,就沒有不誇讚地,這讓俞定中覺得自己真是眼光獨到,英明無比。
忽然,俞定中只覺眼前一花,面前多出個人來,定睛一看,正是他方才暗自唸叨的何麟,這何麟何廠長來勢匆匆,竟讓俞定中連定睛的機會也無,便躥到近前了,可見何廠長的心緒是如何澎湃。
果然,何麟進得門來,先呵斥走了小高,又帶上房門,便拉著俞定中的衣袖訴起苦來,其情其景,宛若在外受了欺負的孩子,來尋自家大人告狀了,“縣長,太欺負人了,太欺負人了,衛書記握著人事權,這吃相也太難看了吧,雖說我是廠長,可他插了兩個副廠長,一個紀檢書記進來,弄得廠領導班子裡,我這個一把手成了絕對少數,這也就罷了,畢竟這是您當時許給他的,我就不計較了,可誰成想財務處,他也要插一手,這不,我剛把財務處處長安排成了自己人,就有人提請召開廠黨委會討論廠務,當時,我就沒往心裡去,誰成想,一到會上那幫傢伙竟然要求提名財務處副處長,這一提就提了倆,原來的老人被撤換,又新塞了倆副處長進來,一個管出納,一個會計,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