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罷了。可偏偏人家親自送上門來,還叫段訴權給拒絕了。你叫阮大部長如何觀感?當日阮天憤怒得錘碎了桌子不說,差點沒給氣中風了,若是段訴權能入得了。,恐怕阮部長得一口將之活吞了。
是日,阮天堵著段訴權罵了兩三個小時,終於罵得沒了力氣,歇了聲,這一靜下來,才想起來,光罵沒用,想法子補救才是正理,便不由分說地要段訴權挽回影響,甚至明說要段訴權不管用什麼條件,什麼手段,都得把撰稿人挖到《百姓日報》,以便確保《大國崛起》的最後兩篇文章由《百姓日報》首登(大國崛起。發第二刊的時候,薛向便列明瞭有多少期,是以,這阮天知道《大國崛起》還剩兩期)。
末了,阮天還揚言,若是段訴權這件事兒還辦砸了的話,那就不用他阮某人趕人,段某人自個兒寫辭職報告,收拾鋪蓋捲兒走人。
正是有著這番曲折由來,才有了段訴權這萬分不情願,卻又不陪著笑臉和小心的電話。說起來,這會兒段訴權的心就跟那苦瓜地裡長黃蓮一般,是苦上加苦,一想起自己曾經聽方無庸的話縫兒,把如此頂好的一篇文章拒之門外,現下又要回來渴求,他便有種撒了一泡尿,全撒在自個兒腳面上的感覺,最噁心人的是,這尿竟是tmd全澆上了,一點兒沒糟踐。
此刻,周樹人大約猜到段訴權為何而來,只是不知道這老小子所求多少,是要揀桃核,還是要摘桃,介或拔樹,便道:“訴權,便跟我繞彎子,有話直說,若是你要選登《大國崛起》系列,好說,做師兄的這個忙還是能幫的。”
周樹人這話的意思,就是想丟個桃核打發了段訴權。之所以說讓段訴權的《百姓日報》選登,是丟個桃核,純是因為這會兒壓根兒就沒什麼版權法雲雲,你個人送稿給出版社,選中了,人家確實會付你版費,但是若別家選登你的文章,你是壓根兒沒權,介或不敢申斥乃至上告的,只有最先買你文章的單位能去找人理論。畢竟現下還是講個人利益服從集體利益的時候,而所有報社出版社都是國營,你個人告國家,豈非大逆不道。
這也是為什麼京大內蹲守瞭如此多全國各地報社、雜誌社派員的原因,因為他們就量準了京大好面子,且為了擴大影響,是不會也不敢找他們麻煩的。說到這兒,原因就清楚了,既然這幫雜牌子地方出版社都能隨意選登,那身為宣傳領域裡的霸主的《百姓日報》就不用說了,想登哪篇文章,就壓根兒沒有和你打招呼的覺悟和慣例。
而此刻,周樹人竟然拿同意《百姓日報》刊登《大國崛起》系列做人情,不是砸桃核是什麼,人家《百姓日報》要登還用你同意?用得著嘛!
“噗嗤!”
周樹人話音方落,電話那頭的段訴權邊嗆出聲來,一張白臉憋成了赤紫,真真是差點沒讓周樹人給氣抽抽了。
“師弟,怎麼了?沒事兒吧,幹嘛這麼激動,你也知道你師兄的為人脾性,不會因為你上回不同意選登,就記仇的,這回就算你這好馬要吃回頭草,你師兄也沒意見的。
得,師兄弟一場,別說師兄不幫你,後面兩篇,我這邊一出,半個小時後,我就叫人給你送去,咱們趕個前後腳,算是師兄盡最大能力照顧你一回。”周樹人強忍著笑,說完這番話,老臉橘皮已然綻成蓮huā,嘴上依舊一本正經。
“哐當!”電話那頭,又傳來玻璃破碎聲。
“師弟,到底怎麼了?”周樹人又促狹追問一句。
一陣劇烈喘息聲後,那邊的段訴權終於說話了:“沒,沒事兒,剛才喝水嗆著了,又不小心把水杯摔地上了。”老小子腦子倒是極靈,一句話,倒是把兩次雜音給解釋了。
其實,第一聲“噗嗤”段訴權倒是沒扯謊,是真被嗆著了,不過不是被水嗆著了,而是被胸腔憋的氣給嗆著了,至於第二聲“咣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