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軍的威風,漲了咱們國人計程車氣,更兼老爺子此次榮升嶺南軍區司令員,咱們兄弟便想著恰逢老爺子六十壽誕之際,得來慶賀慶賀!”
胡黎明滿口兄弟,說得跟江湖漢子一般,卻又自然至極,好似自己和薛向之間數十的歲差壓根兒不存在一般。
胡黎明說完了,薛向卻是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幾位的心思竟是如此細膩,細膩到讓人驚歎的程度。薛安遠一九一九年三月初十生,對外簡歷上寫著的卻是一九一九三月十日(當時老輩人都按陰曆記生),兩個三月十,卻是一陰一陽,差著數十天。而按時下的時間算,一九七九年五月九日,正是陰曆三月初十,離今天不過還有四天,而這幾位竟是把時間掐得剛剛好。
這廂,薛向驚歎未畢,忽又生出幾分慚愧來,慚愧的是自己伯父的生日,自己這做侄子的竟是忘得死死地,還叫外人提醒方才記起。
見薛向遲遲不語,陳道以為他心有顧慮,出言道:“小薛,現在的規矩都放開了,前些日子,許將軍都做壽了,老爺子勞苦功高,又逢整壽,熱鬧熱鬧也是應該的,誰也說不個不是來。”
陳道說完,胡黎明和趙國棟立時以為薛向是為怕影響不好,便也跟著勸說起來。
薛向笑道:“幾位的好意,我代老爺子心領了,只是眼下老爺子身在嶺南,恐怕是操辦不成了…。。”他嘴上這般答著,其實心中還真生出了顧慮,畢竟徵南前線雖說已經完成了主戰,進入了漫長的輪戰期,已無什麼緊要大仗,可薛安遠到底是曾經的東線副指揮,前線戰士留血拼命,後方將軍飲酒慶生,傳了出去,多少有些影響。
熟料,薛向這邊剛起了頭,便被三人以排山倒海的反對聲拒絕了,定要薛向聯絡薛安遠。薛向懶得猜這三人的心思,卻是一想,畢竟是伯父難得的大生日,自己這個侄子不給操辦不說,還攔著別人恭賀,到底不好,還是打個電話過去,一來讓這幾位知道伯父已然收到了致意,二來由伯父口中說出的感謝和“不辦”分量也重些,還少了自己一番無用口舌。
抱著這番思想,薛向把電話撥過去了,薛安遠的答案讓薛向瞠目結舌,竟是一個字:辦!
第七十二章華誕
時不過初夏,夜間尤其涼爽,搬的新家雖然房間甚少,每間房屋的面積卻是不小,薛向的新房間自然也寬大了不少,更兼屋後是一泓水塘,推窗望月,習習風涼,真可謂夜景宜人,極助人眠。可就是這般優越的睡眠條件,時已近凌晨,枕邊的小傢伙已經睡得五揚八叉,輕酣陣陣,就連床頭的愛鬧騰的小白虎已早睡多時,而薛向卻是難以成眠。
原來自打掛了薛安遠的電話,薛向心潮就未曾平復過,安頓好陳道三人,又招呼三小洗刷罷,便早早地躺上了床,開始回味,沉思,更主要的是反思。躺下已有半晌,他一直在回味薛安遠那不長的話“老三,為人行事,總是獨出群峰不好,可一味墨守陳規壞處更大,遍數古今凡成大事者,無一不是身負大毅力,大智慧,而高於人者。我知道你有意收斂鋒芒,殊不知你收斂鋒芒的時候,也在被這層層規矩緊緊套牢,栓死,漸漸磨平稜角,泯然眾人……”
薛安遠少有的說出番道理,薛向非但不像一般子弟厭聽家長說大道理,反而如受了當頭棒喝,醍醐灌頂一般。他開始反思回京一段時間的作為,越反思越吃驚,伯父說得沒錯,自己是越來越在意規矩了,越來越不敢動作了,做什麼事兒,想得都是如何不出錯,而非是做出何等效果。
薛向越想越覺得自己受許子乾和振華同志的“低調”二字的囑咐影響太深了。深得已到了曲解的程度,做什麼都害怕出頭,幾乎已經把這二字當了行事的準則,漸漸地事不關已,高高掛起不說,為人行事竟趨向於混日子了。
薛向越想越深,所得也越多,思維漸漸順著薛安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