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老林家那不懂事的閨女,或是梅龍橋孃家即使嫁了人、生了娃依舊讓爹媽操心不斷的外甥女,禾母更覺得自家閨女貼心、懂事,和禾父一樣,做起活來也更有勁了。
禾薇偶爾也會跟著她爹去別墅看看進度。
每次去都會拍幾張照片或是短影片,回頭發給賀少將欣賞,並附言:“……這是我的房間哦,爸媽給我選的這款牆面漆可愛吧?那些傢俱都是我爸廠子裡的師傅自己打、自己雕的哦,手藝很不賴吧?”
賀大少看完總會摩挲著下巴暗搓搓地想:下回他和小妮子的婚房,也要這樣搞、那樣裝,看她選擇住孃家還是自家……
……
一晃,就到了八月。
禾薇在家的日子沒幾天了,和錢多多、徐小青約好八月十八號飛京都,帶她們在京都玩七天;賀少將的生日也越來越近,生日禮物卻還沒著落,禾薇便跟爹媽說了一聲,抽了一天去遇古巷淘寶了。
到了遇古巷,還能不去毓繡閣啊。左手一袋長白山山珍,右手兩瓶藍莓酒,順道去拜訪了陶掌櫃。
陶德福老早就備好了一份送她高中畢業兼保送華大的禮物——一塊二十年份的陳年普洱茶餅,市面上五位數都不定買得到。
“陶叔你真是太瞭解我了!”禾薇抱著茶餅開懷笑。
“那是!”陶德福得意地咧嘴笑,“你這丫頭喜歡啥我還能不知道?別的都不饞,就饞茶!”
禾薇俏皮地吐吐舌:“那是因為陶叔這兒的好茶特別多。”
“嘿!這都被你猜到了?哈哈哈!”陶德福爽朗大笑,“不過還是欠了你一樣。你拿到高工證了咋不和我說一聲咧?要不是老闆提起,我都不知道你今年報考了。”
禾薇靦腆地笑笑:“這有啥好說的呀,想要從事這一行,遲早要透過的嘛。”
“也就你喜歡低調。要擱我店裡那些中級繡工們,透過了高工證,歡天喜地地在店門口放掛鞭慶祝都有可能。”
其實陶德福還說輕了,中級繡工和高階繡工,別看中間就隔了一道門檻,這門檻卻不是一般的高,兩者的待遇差別也不是一般的大。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繡工,拼命了地想要拿到高階繡工證。從中級到高階,除了物質待遇上有差別,同時也是證明他們在刺繡界的等級象徵,或可稱“精神待遇”。
至於拿到了高工證的繡工們,往往會在中級繡工面前不自覺地流露出高人一等、沒有他們就彷彿“缺了蘿蔔不成席”的驕傲感。譬如當年的於雅君,就是個再鮮活沒有的例子。
可饒是如此,依然有很多繡工,勤勤懇懇做上幾年、十幾年的繡活,還是隻有中級繡工的資質。
只能說,這道門檻實在太難跨越了。尤其是第一次考,就順利透過高工資質考核的,可以說是寥寥無幾。而像禾薇這樣,年滿十八歲第一次考就拿到高工證,完了還這麼低調的,更是鳳毛麟角。
然而,禾薇清楚明白得很,她能一舉拿下高工證,不是因為她多麼有天賦,而是她前世就點亮了這門技能。講的難聽點就是作弊啦,不低調點怎麼行!
乾笑地岔開話題:“我那不是運氣好嘛。對了陶叔,這些給您和嬸子吃。天麻是蒸熟曬乾了的,沒燻過硫磺,所以樣子有點難看。”
天麻和人參一樣,新鮮的比較難儲存,因為容易發黴生蟲。一般山農們挖到天麻後,都會用籠屜蒸一下,也不能蒸太熟,手摸著有點軟就行了。夏天日頭猛直接擱太陽底下曬乾就行。若是冬天,就要借用炭火烘。曬乾、烘乾的天麻,不僅能儲存得久點。拿去賣,也能賣個好價錢。
陶德福這才看到禾薇手裡提著的不是什麼京都特產,而是賣相極好的木耳、紅菇、榛蘑等山珍,最珍貴的當屬祛風溼、強筋骨的神藥——天麻,訝然驚歎:“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