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水勢很大。不過主防堤壩安全的是白馬縣的一名佐史叫於起,是一個稱職的官員。他早在洪水到來之前,就組織了加防堤壩的工作。再且還不顧民夫勞怨,用了遠處的粘性土塞壓蒲包,加高提壩。可在洪水到來時,就是這樣的準備工作,堤鋇還是崩塌了。因為他失職,所以貶去官職,還捱了幾十大板。可到現在他都不明白。也想不通為什麼堤壩會崩塌的。”
嚴挺之說的李重俊與白亭有的明白,有的不明白。用蒲包塞土,增加泥土的整體重量,畢竟如果單挑土,沒有經過務實,會讓洪水衝涮稀釋。而粘性土是起凝結牢固作用。這個於起是佐史,也就是各曹橡史,相當於現在縣裡的勞動局的幹部一樣。柳青渡決堤的這一圩口,…福二廣現在的抗洪防險,縣甲面的各級幹部劃片負槽。欺負責了這一片。
“後來我派了人悄悄調查。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當然決堤的地方,圩堤平坦,也十分寬闊。”
這句話大家都一起明白了,黃河的河堤。可不象普通的河堤,修建得肯定寬闊牢固。如果格外寬闊,嚴挺之沒有形容有多寬,但大家心中可以想像了。
“所以大家一起疏忽了。那一夜河水暴漲,如果不是加固加高了河堤,早就漫過了原來的河堤。”
這也有一個原因,高大的河堤固然防住了河水蔓延進入圩區與低窪區,可因為河堤高大,自身的重量,它也在不斷向地基緩慢地下沉。所以圩埂時隔幾年就加高一次,不是河床升高,也正是這個原因。但眾人都沒有想這個原因,只是在想河堤決口的真相。
“後來決堤了,大家才發現出來。可那時候缺口太大了,無法堵塞,最後造成災難性的事故發生。但中間也有奇怪不解的地方,當大家發現時,缺口是從上面新埂上缺口的,老埂沒有動彈多少。如果不是洪水太大了,有可能都能堵塞住。但也因此,為災民及時疏散贏來一些時間,不然從下面決堤,那才是一場災難,十幾萬人有可能淹死一半。”
說到這裡,他一臉慚愧,道:“我只查到這些,但因為缺堤處的奇怪,如果是人為的,到有可能解釋。”
他沒有直接說,雖然於起用了蒲包,灌塞粘土,更加牢固,可人為地將它搬扔到河水裡,也更容易一點。甚至只要二三十個人,帶著一把鐵鍬就解決這個問題。當然,一般人很少會往這上面想,也不相信人性如此醜陋,也不相信有人有這麼大膽子。同時也不好查。
嚴挺之又說道:“我還查到了他們儲放糧食的地方,在今年春天二月初,成公家就開始修建大量糧窖。這些糧食就放在那些糧窖中。而且這一次馬郎中將救濟的物資也堆放在這些糧窖中。不過我聽到一個訊息,好象還有一些人參與此事。特別其中有一個富戶,他帶過來一百萬貫錢,做為資金。這才最終促成多方放手聯盟,暗中積壓糧食的。”
聽到這裡,大家想到王畫剛才在馬車上講的玉靈與玉宣的事。不由狐疑起來,難道這幾方現在開始內鬥了?不過這也不能證明什麼,或者玉宣與玉靈只是平時積壓了矛盾,根本沒有其他複雜的背景。又在想,這個拿出一百萬貫錢的是何方大妖,恐怕就是七姓十家,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現錢,都有點困難吧。
王畫說道:“你做得很好,繼續查,不過要小心一點,對方可是心狠手辣的人。”
嚴挺之點了點頭,拱手告辭。
王畫目送他們一行人遠去,站在哪裡思索了一會兒,才繼續走進樹林深處。
柳芸的墳地,王畫並沒有來過,但同樣早得到了地圖。因此輕車熟路地走在前面,一會兒來到柳芸一家的墳前。雖然正值七月,草木茂盛,但新墳還是幾座高高聳起的黃土,立在一群墓林中間,有些淒涼。眾人一陣感傷,也許過幾年更加荒涼了吧,一家都死絕了,連一個拜祭的人有可能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