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央火光沖天、濃煙滾滾,彷彿整個天地都被這片火海照亮了一般,李存孝臉色大變,拍馬疾馳,迅速趕到了龐師古的身邊。
\"到底發生了何事?剛剛明明下過一場大雨,為何這船隻竟然還會燃燒起來?\"
龐師古皺起眉頭,凝視著遠處燃燒的船隻,\"我也不甚清楚,或許是賊兵事先在船上放了引火之物。\"
李存孝心中一沉,緊緊握起拳頭,\"真下的了手,連自己人都拋棄了。\"
龐師古冷哼一聲,“為了活命,有什麼不可捨棄的。”
“浮橋燒燬,我們如何渡河?損失這麼多兵馬,可不能讓黃巢再逃掉了。”
龐師古眉頭微皺,看了看河中央燃燒的船隻,“能有如此火勢,林言定是用了火油,大火暫時無法撲救。”
李存孝滿臉焦急,“無法撲救?難道眼睜睜看著浮橋全部燒燬?看著黃賊逃走?”
龐師古沉默片刻後說道:“我派人將這邊的繩索砍斷,放掉幾艘船,可以阻止大火蔓延,但是對岸的火勢我們無法控制,只能等大火熄滅再派水性好計程車兵游到對岸,重新搭建浮橋。”
李存孝搖了搖頭,“這太耗費時間了,恐怕天亮之前都無法通行,聽俘虜說附近有兩座浮橋,我們走另外一座。”
龐師古一愣,正待開口,卻聽見一名齊軍俘虜開口道:“另外一座浮橋在上游一里外,還未搭建成功,差幾丈的距離,搭建浮橋計程車兵剛才都跑了。”
李存孝眼睛一亮,看向龐師古,“龐將軍,麻煩你立刻挑選水性好計程車兵,去上游接著搭建浮橋。”
龐師古眉頭一皺,“士兵好尋,可搭建浮橋的東西不一定找得到。”
李存孝指著河中燃燒的船隻說道:“從這裡拆幾艘船過去,反正這條浮橋已經廢掉了。”
俘虜又開口道:“上游那座浮橋船隻大小不一,高低不平,步軍勉強可行,馬匹恐怕有些困難。”
李存孝微微一愣,“不能走馬?”
龐師古道:“李將軍,不如拆了浮橋,用船隻運輸馬匹過河?”
李存孝看了看河中的船隻,輕輕搖頭,“這種船隻也太小了,一次只能運送十幾匹馬,我們這麼多人,還何時才能全部過去?”
龐師古一臉無奈,“黃巢已經將附近能尋來的船隻都尋來了,短時間只有這種船可以用。”
李存孝猶豫了一下,“困難不代表不行,我們去上游,天亮之前必須渡河。”
“好,我馬上安排人手搭橋。”
龐師古不明白李存孝為何如此執著,不過沙陀人畢竟幫了朱溫大忙,對方願意追殺黃巢就隨他去吧。
一炷香的功夫,數百名水性不錯計程車兵被選出來,跟隨李存孝往上游的浮橋奔去。
折騰了近兩個時辰,浮橋與對岸的距離越來越近,當快要到達對岸時,突然一陣箭雨射來,許多正在搭橋計程車兵猝不及防,中箭沉入水中。
\"黃賊竟然早有防備!真是可惡至極!給本將軍射死這些卑鄙小人!\"
李存孝氣得雙眼噴火,渾身發抖,對著身後的弓箭手大聲怒吼道。
隨著他一聲令下,無數支箭矢如同蝗蟲般密密麻麻地飛向岸邊的齊軍士兵。
那些原本準備登陸對岸計程車兵們也紛紛舉起盾牌,組成一道堅固的防線,抵擋著對方射來的箭雨。
而河對面的敵人顯然也是訓練有素之輩,他們迅速組織起防禦工事,並不斷向河中射箭還擊。
剎那間,整個河面都被密集的箭雨所覆蓋,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戰鬥持續了約半個時辰,河岸上的箭矢越來越少,直至沒了動靜,李存孝登岸之後,在岸邊發現了近百具齊軍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