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終是沒忍住,快步走到畢堯面前,強自忍住內心的震動,壓抑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已經來了有幾日了。”
畢堯看出景年的情緒,那並不是有多高興的表現,他心知這次見面意味著什麼,沒有走近她,而是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溫聲解釋,“我是追隨景向嵐的氣息到這裡的,也多虧來了一趟,否則連你中了寒蠱蟲之毒都不知道。”
提及此,他面上閃過一絲愧疚。
“景向嵐?”
景年沒想到他會就這樣直白地對自己說出這三個字,一時間這些日子以來的所有遭遇,疑惑,甚至還有委屈,都盡數湧上心頭,複雜到她完全控制不住情緒地質問出口:“為什麼你從來沒有對我提起過她?你不是說斷情宮唯一醒著的,只有你一個人嗎?”
“景年……”
畢堯微低頭,低沉的聲音像一片羽毛,輕撫過景年渾身豎起的無形的刺,“我是沒有將有關斷情宮的所有事都告訴你……”
“你還想瞞著我嗎?你又憑什麼……要瞞著我?!”
景年痛苦地以雙手按住前額,只覺才湧起的怒意只一瞬便熄滅了般,在他低緩的話語間只能化作滿腔無處宣洩的無奈。
她握緊拳,眼眶已是通紅。
“是我的錯。”
畢堯將她的情緒看在眼裡,心中一澀,“最初的時候,我不想讓一些與靈珠無關緊要的事轉移你的注意力,因為實在太複雜了……只想著,以後再慢慢找機會告訴你……卻沒想到這一拖,竟已來不及了。”
“你想說你是為我好?”
景年眼裡含淚,卻笑起來,“你知不知道,你所謂的無關緊要的事、無關緊要的人,每一次見到我,都掐著我的脖子要致我於死地,甚至還對我下了個無藥可解的毒蠱,要我生不如死?”
畢堯眉心一跳,咬緊牙關忍住心口的抽痛。
景年發洩般地說完這番話,只覺渾身的力量都被抽空,無力地靠坐到身後的椅子上,再開口時,聲音已完全黯淡下去,“你說吧,事已至此,再瞞著我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畢堯雙手交扣於膝上,好半晌才艱難道:“如果可以,我絕對不會讓景向嵐找到你……”
景年有些悲哀地笑了笑,這種話,現在說出來,又有什麼意義?
畢堯又是好一陣沉默。
許久,他終於下定了決心般,站起身走到景年面前,從懷間取出一面巴掌大的鏡子遞到她眼前。
“你不是一直好奇自己的身世嗎?”
景年不解地抬頭。
“……”
畢堯未說話,卻忽然伸手扶住景年的後頸,使出力道向下按去——
景年來不及反應,頭被迫向下趴伏間,眼前那面鏡子竟彷彿活了一般,從鏡面猛地生出一股極強的氣流,一轉眼功夫便將他們二人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