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一頭撞死了。你快說在哪見到他的?他是不是出了事?他即便死了我也要再見他一面,你快說呀?”
她用力搖著眉兒肩膀,小聲催促著她快說,眉兒轉過淚眼望著她道:“姐姐,我說了你可別想不開。”
“好妹妹你放心,這大半年來我什麼事沒經過,你說罷?”
眉兒說起在山寨的經過,當她說到那男子被山大王射了一箭生死未卜時,冰綾搖著頭道:“不可能,他不會死,他不會死的,沒有見到我他絕不會死的。”
“姐姐……”眉兒被她直直的眼神給嚇著了。
“他不會死,一定不會死,我為著他艱難活著,他又怎會撇下我去了呢?”冰綾一把拉起眉兒,“走,你現時就帶我去找他,我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
她拉著眉兒悄悄逃出了軍營,眉兒心下難過至極,情知那男子多半凶多吉少,豈有胸口中了一箭還能活著之理?
“眉兒,是這條道麼?你可記清楚了是從這山上下來的?”
眉兒點點頭,她差點在此山上命葬虎口又怎會不記得?
昨兒晚上她趁杜元罡與那寨主打鬥之際跑向前去,先時一心只想著快點擺脫那兩惡人,因此倒忘了害怕,腳下一路狂奔,及至跌了一跤後才猛然發現四周到處黑洞洞的,風吹樹葉聲中還隱隱傳來野獸的低吼,她一時嚇得不敢再往前邁步了。
進退兩難之際,眉兒忽發現前方草叢中有兩隻綠瑩瑩的眼睛,藉著朦朧的月色,她看清了竟是一隻斑斕的猛虎,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一動不動。
魂飛魄散。
一人一虎僵持片刻,那老虎縮了下脖子,眉兒迅速邁開本以嚇得綿軟的雙腿爬到了一顆樹上。然而情急之下她竟沒發現她爬上的這顆樹的樹幹還很細。
見食物逃上了樹,老虎大怒,吼叫著一下下撞著樹幹,幾下就撞斷了眉兒賴以保命的樹幹,好在林中樹木相距甚近,情急之中眉兒抓到了另根樹的樹枝,這才得以活命。
那老虎一直守到天明才悻悻離去,眉兒在山中轉了大半天才找到一條小路,順著小路尋下山來之際已是天黑時分了。
她一路向前走著,待看到有一大片帳蓬時還以為是臨軍營帳,不過為著小心起見,她還是躡手躡腳悄悄潛入了營地,待她尋著胡琴聲看見冰綾後才知自已誤入了遼軍營地。
“姐姐,真要上山去麼?” 眉兒望望大山心有餘悸。
“他為著我千里迢迢都走來了,難道我竟還怕一座山不成?那山賊不就是好色麼?我這身皮囊多爬一人少爬一人還有什麼區別呢?我如今活著只為我的這顆心,因這顆心裡住著他。”
“姐姐,這山中有老虎,等天稍微亮了咱們再上山去好麼?”
“妹妹,能再見到你我心中實實高興,若不是狼主嫌我冷漠無有情趣,將我扔到軍營做了舞姬與軍妓,此番我也不會見到妹妹。看來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老天即打發了妹妹來與我報信,我相信必能見到他,我一刻也等不得了,若是他拖著一口氣等著我前去見上一面,我因害怕老虎而不敢上山豈不是讓他多捱得一分痛苦?”
“好,我們這便上山去。”
“不,我一個人上山去就好,有他在的地方我定能找到。”冰綾手搭涼蓬就著清冷的月色往前看了看道:“妹妹你朝前直走,不要往左拐,若向左拐必會兜回遼營,直走應是通往臨朝的方向,咱們就此做別罷。”
“我與姐姐一同去。”眉兒雖然怕虎,但卻不放心冰綾一人前去,兩人做伴總歸膽子要壯些。然冰綾卻執意不讓她同去,眉兒二話不說邁開步子就往山上奔去了。
所幸她倆在山中轉了幾個時辰也未遇著老虎或別的猛獸,天漸漸亮了,只是昨夜那男子帶著眉兒逃出來因天黑本就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