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許劭只得勸道:“主公。我們要不這樣吧,反正太史慈就在我軍之中,也不怕他飛上天去。主公可一邊派人暗中監視太史慈,一邊也加強對神亭嶺頂峰光武廟的監視,待到明日,陶賊如果真在光武廟佈置伏兵,太史慈也有不臣舉動的話,主公也就可以立即把他拿下,名正言順的斬首問罪。”
樊能堅決反對。劉繇也有些不情願,但架不住許劭一再苦勸,反覆提醒說這件事太過巧合,最好還是謹慎起見,劉繇這才改了主意。很是勉強的點頭說道:“好吧,就這麼辦,樊能你安排人手盯緊光武廟那一帶,再多安排些好手暗中監視太史慈,一有異動,立即拿下!對了,那個騎兵小卒,也給我盯緊了!”
許劭鬆了口氣,樊能則很是不悅的抱拳唱諾,劉繇又看看跪在面前的韓度,道:“下去領賞吧,告訴你的所在曲曲將,叫他給你升兩級,不過今天晚上的事,一定要保密。”
大喜過望的韓度連連磕頭,歡天喜地的叩謝而去,許劭卻還是不肯放心,辭別了劉繇後,許劭乾脆連夜又去了是儀的寢帳,把已經入睡的是儀從床上拖了起來,把剛才發生的事暗中告訴給了是儀,要求是儀替自己分析情況,找出其中可以說服劉繇的破綻。
聽完了許劭的介紹,是儀不動聲色,盤算了許久後,是儀才向許劭問道:“子將先生,四年前主公與陶應在歷陽聚會,當時你也在場,聽說當時陶應與徐州軍師賈詡都提到過太史慈將軍,那些話語,還請子將先生如實相告,然後我才能替先生參謀剖析。”
“其實也沒怎麼提到,都只是一兩句話。”
許劭倒也還勉強記得當年往事,再把當年發生的事大概介紹了之後,是儀又沉默了,許久後,是儀才語氣緩慢的說道:“子將先生,以你之見,當年如果沒有陶應和賈詡的這幾句話,太史慈是否能夠得到主公重用?在主公面前的地位,能否達到我軍大將張英、樊能、於鏖和張橫的高度?”
“子羽先生為什麼要這麼問?”許劭有些納悶,但還是如實答道:“不太可能,主公貴為皇親,高祖長子之後,又舉過孝廉,用人最是講究門第出身,如何能重用遊俠、郡吏出身的太史慈?而且樊能將軍他們的情況先生也知道,不是名門之後就是豪族子弟,個個眼高於頂,又怎麼可能會容忍太史慈與他們並列?所以就算沒有當年那件事,現在的太史慈,也最多就是給我軍四大將的其中之一擔任副手。”
是儀習慣一般的繼續沉默了,許劭有些生氣,道:“子羽先生,我今夜可是冒著被主公責罰的危險來求教於你,你怎麼半天都不說一句話?”
“子將先生恕罪。”是儀終於開口,道:“我也是拿捏不準,所以遲疑,不過我覺得子將先生給主公提的建議就很不錯,既然信上說光武廟設伏一事乃是太史慈給陶應獻的計,那麼明天光武廟那邊一有動靜,就可以分辨太史慈是否真與陶應暗中勾結。若書信為真,屆時太史慈必有異動,若書信為假,太史慈自然就不會有什麼動作,過了這一關,以後主公對太史慈的疑心自也會消解許多。”
“我也是這麼想。”許劭點頭,又問道:“可是那道書信來得如此蹊蹺,先生就不覺得太過巧合?”
“無巧不成書,世上比這更巧的事多的是。”是儀這次回答得總算是很快,道:“何況樊能將軍也說得對,如果這真是陶賊用計,那麼陶賊應該是衝著樊能、張橫和孫劭這樣的我軍大將來,衝太史慈下手有什麼意義?就算主公真的殺了太史慈,陶應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許劭仔細盤算也是,又見是儀低頭垂首似乎昏昏欲睡,便也不再打攪,很快就告辭離去。而許劭走後,剛才還昏昏欲睡的是儀忽然又睜開了眼睛,披衣起身,走到了帳門目送許劭離開,心中喃喃,“子將先生,我如果實話實說,說陶應是四年前就已經處心積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