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生土長的仙人太少見外界的天空,天天像關在籠子裡的小鳥一樣,一有放風的機會,自然興奮得不得了。”
他好似隨意地說出這麼一句話,卻讓蘭靜吃了一驚——看出她們是仙人不奇怪,反正錦容也沒有刻意掩飾的意思,可能看出她們是仙界的原住民,而非佔據更大基數的飛昇仙人,這……這也太邪門了吧。
被嚇到的蘭靜連忙轉過頭看錦容,卻見錦容毫無驚異之色,心平氣和,輕描淡寫地說:“想要過得安逸,自然得付出一些代價,不是麼?”
“安逸是安逸了,卻大半變成肉雞,連怎麼戰鬥都不知道吧?”灰衣男子不屑地說,“你們這些仙人啊,看著就覺得少了一股活氣,簡直像雕像一樣無聊,所謂的仙界,大概也是個華美的墳墓吧?”面對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不遜,錦容還能保持平常心,蘭靜卻繃不住了。
呆在仙界這麼久,她早就將仙界當成了自己的家,何況六界之首的自豪感深入她的心臟,她怎能容許隨便一個人就對仙界胡亂汙衊。
可蘭靜剛要跳起來罵人,卻被錦容按住,錦容依舊保持淡淡的微笑,眼神卻好似刀鋒一般冷銳:“逐風蝕柳王若有實力突破太初結界,親眼見一見仙界是不是墳墓一般後,再來對我這個仙人做此等評價吧!否則,我會以為,大名鼎鼎的逐風蝕柳王,不過是一個喜歡口出狂言,誇誇其談的廢物。”
她唇角含笑,聲音輕柔,言語卻毫不留情,更是直接叫破了對方的真實身份!
聽見錦容的話,四周的空氣頓時變得無比壓抑,雙方戰意交織,濃稠到讓人呼吸都極為困難。
“人魚之淚”的老闆與諸位看客聽聞灰衣男子的身份,全都面色蒼白,軟在地上。
妖界等級分野嚴明之至,見七王而不跪拜,就是魂飛魄散還得累及家人的大罪。雖說灰衣男子先前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可若真要計較起來,他們也逃不脫一個死字。逐風蝕柳王見狀,不由意興闌珊地揮揮手:“罷了罷了,真是無趣。”
“你覺得無趣,我倒覺得晦氣。”錦容仍下手中的海碗,卻無瓷片破碎之聲,可方才她接觸過的所有東西,已化為飛灰,再也不見蹤影,只聽她朗聲道:“靜兒,我們走!”待離開酒館很遠之後,心有餘悸的蘭靜才小心翼翼地問:“錦容姐,剛才聽見你叫那個人逐風蝕柳王,莫非他就是……”
錦容無奈扶額,可憐兮兮地望著蘭靜:“我一早就看穿了他的身份,才答應和他拼酒,本想借此套出魔族的一些情報,誰料卻被我這暴脾氣給搞砸了啊啊啊,妖族與魔族之間的通道常年有兩條開著,雙放高層交流極為頻繁,逐風蝕柳王又是最最不顧及本族利益的戰鬥狂……怎麼辦?慕祈若知道我錯失了這個機會,一定會罵死我的!”
蘭靜不由張大眼睛,剛想說什麼,卻又搖了搖頭:“錦容姐,慕祈上仙不是那樣不講理的人,姐姐更不是。對我們來說,仙界的聲譽從始至終都應該是擺在首位的,不是麼?”
錦容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否則她也不會憤而撕破雙方和平的偽裝,可現在想想,卻還是覺得可惜。
她與慕祈上仙相識多年,彼此都頗為熟捻,自然看得出慕祈上仙對魔皇涼歌實力的擔心,涼歌將實力掩飾得太好,仙魔兩界的通道又死死封閉著,偏生三大上仙唯一能見到魔皇涼歌之時,便是父神慶典,卻不能以戰鬥來測試對方的實力。
自從發生魔種之事後,涼歌實力到底多強就成了三大上仙與十三真仙的心病,所以在見到灰衣男子,並猜到對方的身份是,她大喜過望,決定接近對方,可事實證明,她真不是做這一塊的料。
“錦容仙子與我拼酒,就是想知道涼歌的事情?”逐風蝕柳王突兀出現在不遠處,錦容立刻帶蘭靜連退了幾十丈,確定範圍安全之後,錦容才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