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錦和寧淺雪坐一個小桌子,左側就是大舅母,右側是寧淺雪,寧淺雪的右側就是徐粉黛。
每個桌子之間留了容下一個人站立的小縫隙,蘇慕錦就隔著小縫隙和大舅母聊天。
吳氏抿了一口水暖了暖身子,環顧了一下四周,讚歎道,“長公主真是有心了,竟然想到在偏殿裡舉行宴會,還給燒了火盆,暖融融的倒是十分舒服的。”不止如此,鼻翼間充滿了淡淡的桂花香,不濃烈,恰到好處的和焚著的香料匯成一線,若有若無的令人精神大振。
“偏殿裡地方也大,也能活動開,聽適合做設宴的場合的。”蘇慕錦含笑附和了一句。
吳氏和她閒話家常,她壓低了聲音。
“你外祖母這兩天一直唸叨著你呢,昨兒個知道長公主要設宴就知道你肯定也會來,讓我給你帶個話,說等你閒暇了去瞧瞧她,她想念你的緊。”
“外祖母的身子骨還好嗎?”
她好一段時間沒有去看過了。
“好好!”吳氏提起婆婆眉開眼笑的,“你外祖母身子骨利索著呢,天兒也冷了,跟她一般年紀的老太太都在暖房裡不肯出來動彈了,你外祖母精神頭兒倒好,房間裡說什麼也不讓現在就燒地龍,每天和你幾個表哥表弟們坐在一起說說話,開心的很吶。就是心裡放心不下你……”
蘇慕錦抿了一杯熱茶,心裡暖融融的,她知道外祖母是擔心她剛剛嫁到楚王府,不知道楚離待她好不好,所以才會如此擔憂的。
她想了想,湊近了吳氏,在她耳邊低聲道,“舅母,錦兒這兩天就抽時間去瞧瞧外祖母,您回去跟外祖母說錦兒很好,楚離……待我也好……”說著想到楚離的溫柔體貼,一時間面上竟然浮起了淡淡的羞澀。
吳氏一瞧她這樣,一顆心頓時就放了下來。
眉眼彎彎的打趣兒她,“小丫頭,竟然還知道害羞了……”
“舅母……”
“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成嗎?”吳氏眯著眼睛笑,“你啊你,當著舅母直接喊楚世子的名字可以,不過當著旁人可不能這樣喊,會讓人說閒話的。”
“錦兒都知道的。”
這時候寧淺雪也探過頭來,她難得的收斂了豪放的一面,笑不露齒,雙手置膝,一派溫婉之態,“楚夫人,您是錦兒的舅母,也是淺雪的長輩,淺雪能冒昧喚您一聲舅母嗎?”
“哎呦,那可使不得,公主身份高貴……”
寧淺雪臉上的笑容頓時拉了下來,故作委屈道,“舅母這是嫌棄淺雪嗎?淺雪的長輩除了姑姑和叔叔就沒有幾個了,又離京這麼多年,也沒有個能說得上話的長輩,可瞧見您就覺得一見如故,舅母您真的忍心瞧著淺雪傷心嗎?”
“這……”
蘇慕錦惡寒的退開身子。
這個說話溫溫柔柔,委委屈屈的女子是她認識的那個性格豪放行為奔放的寧淺雪?
大腿忽然一痛,蘇慕錦一轉頭就瞧見寧淺雪對她使眼色呢。
這丫頭……為了討好舅母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她桌子下的手狠狠的掐了寧淺雪一把,算是還回來了,瞧著她疼的呲牙咧嘴卻不敢露給舅母看,忍不住放下了手,側首瞧著舅母,柔聲道,“舅母,您就把淺雪當成錦兒看待吧,這丫頭性子好的很,肯定能和您合得來的。”
“是啊是啊。”寧淺雪連忙露出燦爛的笑容來。
一轉眼瞧見蘇慕錦拼命給她使眼色,她連忙抿住了嘴唇蓋住牙齒,羞澀的扭捏著,“舅母,您就答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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