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他頗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前人一眼,好一會兒,才有些怪異的說道:“要不,你還是別再易容下去了,感覺很不習慣的樣子!”
聽到白清的話之後,那人先是深深的看了白清一眼,直把白清看的心中有些忐忑不已,好一會兒,才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在白清的注視當中,先是將手放到下巴處,一用力,便從臉上揭下一層薄薄的人皮面具,接著稍稍搖晃了下腦袋,一頭如黛般的烏黑青絲,如同瀑布般的自腦袋上傾瀉而下,做完了這一切,一張傾城絕色般精緻的臉龐便出現在白清的眼前,此時的她,正用那雙迥異雙色的眼睛,看著白清。
站在白清面前的,正是已經許久不見了的方金芝。
先前的時候,在婺州的方金芝得到訊息,嶽菲已經來到杭州城,雖然不知道嶽菲的目的是什麼,但是這幾年來,就算是嶽菲在和他們的戰鬥當中,完全就是一副出工不出力的樣子,不過他們聖教的處境,卻依舊有些艱難,尤其是現在,作為教中糧草和兵器來源的婺州,被嶽菲團團圍住,若是婺州有失,那便相當於給了聖教大業一個沉重的打擊。
雖說是現在教中大將方七佛坐鎮婺州,不過在得到嶽菲來到杭州城的訊息之後,方金芝的心中也是提起了一絲警惕,因為她很清楚,這個女人,絕對不會做無的放矢之事,所以不管她準備做什麼,方金芝都打算阻止她,或者說,至少也要提前打探明白嶽菲的用意,免得事到臨頭才措手不及。
抱著這樣的目的來到這杭州城,按照標記,來到潛伏在杭州城內的教眾所隱匿的地方,一進門,看到居然有個女嬰的時候,方金芝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幾分愕然的神色,在知道女嬰身份之後,她更是驚呆了,在來之前,對於自己的目的,她也是曾經告訴過那些教眾們,但是沒有想到,他們居然膽大妄為到了這種程度,將白清的女兒給擄了過來。
要知道,杭州城一直都是教中想要攻克的重點,而且隨著白清這一年多來對於杭州的經營,教眾在杭州城內的處境越發變得困難了起來,傳教工作也是每況愈下,更重要的是,現在的杭州,已經變成了聖教跟嶽菲之間博弈的一個重要籌碼,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居然會想出用白清女兒要挾他的主意來。
雖然自從那山洞當中的一天兩夜之後,方金芝就沒有再見過白清,但是卻並不妨礙她總是不經意的得到白清的訊息,對於白清出任這杭州知州的訊息。她也不會覺得陌生,而且偶爾到了夜深人靜之時。她的夢境裡還常常會出現白清那略有些模糊的面容。
另外,在山洞當中的時候。雖然只是短短的接觸,不過對於白清的性格,她卻是十分的清楚,知道白清絕對不會是那種可以被他們要挾的人,到了這個時候,該拼命的爭取白清才是,現在居然做出這種事來,簡直可以說是自己拱手將白清推倒嶽菲那邊去,這些人辦的事情。可謂是蠢到家。
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做出來的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實在是有悖於方金芝內心的那份信念,甚至對這些人的行為很是不齒,所以在結合了這種種考慮之後,方金芝毫不猶豫的在那些教眾驚訝的眼神當中,出手結果了他們,然後帶走了白洛。
只是帶走白洛之後,如何將白洛交給白清。也是一件麻煩的事,她不可能就這麼光明正大的將白洛送到知州府衙,想來想去,便設計了這些。將白清約到這裡,同時又僱了一個人,在衙門當中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白清的安危上時。趁機將白洛送到府衙上。
現在在這裡見到白清,便是想要說服白清。阻止白清倒向嶽菲那邊,即使她心中很清楚。白清和嶽菲,才是坐在同一條船上的人,自己想要把白清爭取過來,絕對是一件千難萬難的事情,不過好在她和白清之間,還有一麼一絲關係,所以對於方金芝來講,哪怕只有一成的希望,她也要全力以赴的試上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