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什麼鬼地方啊,不會是那種家老兒故意整我們的吧!”
“狄蔗,不可胡言!”狄笑白看了狄蔗一眼,對著她淡淡的問道。
此時的狄笑白,跟往日白清在汴梁城中見到的裝束已經大為不同,不見了那身繁瑣的宮裝,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複雜到了極致的戎裝鎧甲,頭上是一頂鎏金鳳翅獅子盔,身上穿著一件金鑲排鬚軟甲,外套貔貅大葉寶甲,身下騎著一匹海月清風駒,背上揹著她的千幻銀弓,配合上她那一臉冰冷的氣質,比起往日來,多了三分英氣勃勃,少了三分柔弱之氣。
“哼!”聽到狄笑白的話之後,狄蔗只是輕哼一聲,眼神當中流露出一副不服氣的神色,不過在轉過頭去的時候,還是有些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話說,狄帥,我也覺得,這次種帥的佈置,實在是有失偏頗!”這個時候,旁邊的一個將領,也是出聲對著狄笑白開口道,那個人也就二十三四歲的年紀,身材卻是較常人更為高大一些,下巴上還留著一抹十分性感的小鬍子,長相倒是一般,眼神當中卻閃著幾分睿智的光芒,手中還提著一杆虎頭湛金槍,對著狄笑白,也是帶著幾分遲疑的神色。
這個人,乃是西軍驍騎宣武營下的黑風騎的統領,狄笑白的心腹將領之一,壯武將軍葉戎,曾是西疆一代的獵戶出身,投軍之前,也曾經周遊西夏、蒙古和已經滅亡的遼國,投入西軍之火,甚得狄笑白的賞識,一步步的成為黑風騎統領。
在元旦之前,狄笑白接到了邊關急報,與狄蔗一同從汴梁趕到西疆之後,立即點起西軍的黑風騎,直奔滑州,與种師中會師。
种師中乃是大齊的名將之一,出身種家,種家在大齊朝中,也是絲毫不遜色於澹臺家、楊家和狄家的將門世家,在這大齊一百多年的歲月當中,種家軍英雄輩出:種世衡、種詁、種諤、種診、種誼、種樸、种師道、种師中等皆為將才,種家子弟五代從軍,數十人戰死沙場。
而到了他們這一代,最出名的便是种師中與其哥哥,現在位列七位上柱國之首的种師道,种師道早年鎮守西疆,抵禦西夏的入侵,調任京畿河北制置使之後,這西疆的大局,就由种師中來接手。
而種家與狄家,素有間隙,蓋因為兩家都是以鎮守西疆而聞名的將門,在狄家先輩戰死橫山之後,種家在西疆便成了一家獨大,直到近年來,狄笑白重振西軍大旗之後,這種現象才有所改觀,不過种師中也是一直沒有停止過對西軍的鉗制。
“這次西夏軍來勢洶洶,而且其多為騎兵,雖然我們佔據了城池之利,但是總是防禦的話,卻有些被動了,關於這次的出兵事宜,是我與種帥商量好的,由他們充當誘餌,吸引西夏軍主力,而我們則是伺機突襲!”狄笑白罕見的多說了幾句。
“什麼嘛,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誰讓這西疆,只有咱們西軍才有騎兵呢!”狄蔗翻了個白眼,對著狄笑白說道。
狄笑白略帶一絲責備的看了狄蔗一眼,不過卻是沉默下來,其實,她心中很清楚,名義上是她跟种師中商量,實際上人家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但奈何人家使的是陽謀,明知是個火坑,在大義的帽子之下,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往下跳!
就像狄蔗說的那樣,誰讓西軍,擁有著西疆唯一一支成建制的騎兵呢,按照种師中的說法,這種時候不拿出來用,是白白養著當擺設裝門面的嗎。
這趟差事雖然算不上是什麼美差,但是西軍的諸位,心中卻沒有太大的負擔,十年之前的橫山之戰,雖說大齊這邊折了狄家先輩等名將,但是那一役卻更是讓西夏元氣大傷,這麼多年來的休養生息,也未能完全恢復,尤其是他們的戰鬥力,在大齊與遼國虎視眈眈的壓迫之下,也是直線下滑。
以他們這麼多年來與西夏軍交手的情況來看,擊敗他們如同探囊取物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