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
孔耀光回來之後才知道發生的事,他不敢置信地盯著房氏:“你居然幫了孔玲瓏那賤丫頭?”
房氏比他要冷靜的多,說道:“你不要這樣一口仇恨的樣子,你口中的丫頭,可是和你有血緣關係的侄女。”
孔耀光一掌拍在桌子上:“血緣關係?他孔家嫡系把旁支分的那麼清,那時候怎麼不想想血緣關係?你是我孔耀光的女人,竟然胳膊肘拐到外人那,幫助那個一直給旁支小鞋穿的嫡系女?”
房氏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什麼脾氣,不由冷笑道:“我胳膊肘向外?你自己聯合孔維下套幾次沒有成功,被那丫頭反過來弄得丟了面子和裡子,居然還有臉怪孔玲瓏給你小鞋穿?你還真是不知所謂。”
房氏從來不是溫柔如水的女人,但是孔耀光料不到她有一天這樣跟自己唱反調,幾乎氣炸了肺,“這麼說你是鐵了心跟那個嫡系女站在一塊了?”
房氏幽幽的:“我沒有站在誰一塊,是你衝動的連腦子都沒了,都不肯讓我把話說完。”
到底是多年夫妻,孔耀光也還是不信房氏會背叛他,想來想去忍著暴怒,道:“你倒是說清楚,你幫著那丫頭是為哪般?”
房氏看了他一眼:“我並不是幫著那丫頭,而是不得不這麼做。你可知她親自上門,直接點名了我跟盧夫人還有錦繡的關係,她這麼做就讓我不得不做出讓步,主動為她聯絡盧家。”
孔耀光還沒反應過來,冷笑道:“不得不?你便是不肯為她牽線,她又能如何?難不成她還威脅你在生意上給我使絆子?”
這是孔耀光一開始想的,如果孔玲瓏真這麼做那蠢的也是她孔玲瓏,她一個當家人敢說出這樣話,就等著下面的人不服吧!
房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們這些男人,果然除了做生意,是半點沒用處。重點根本不在於我幫不幫她,就是我真的不幫,那盧家也是個做生意的,你別忘了,盧夫人跟我要好,也是因為你這些年,在生意上很照顧盧家。但是現在孔玲瓏是什麼身份?她作為孔門當家,但凡給盧家一點好處,難道不比你這個只給孔家打雜的人要好得多?你以為,孔玲瓏真的直接找上盧家,盧家夫人會不上趕著巴結這位少當家?”
孔耀光臉上一陣青白,他不蠢,房氏一說他哪裡還不明白,只是房氏說他是給孔家打雜的,這讓他那層怒火又騰騰地燒了起來。
孔耀光連連咬牙又冷笑起來:“既然她孔玲瓏這麼本事,又故意上門找你做什麼?存心羞辱我們家?”
房氏嗔了他一眼:“你就是凡事愛往壞處想,你為什麼不想想,孔玲瓏明明能自己做的事情,為什麼要來透過我這一道?還不是為了送我們一個人情……”
==
夙夜和孔玲瓏坐在涼亭之中,摺扇晃了晃,輕笑道:“你這法子倒是好,既收買了人心,也把你那位三叔和三嬸,都拉到了你一條船上,不僅盧家會嚴格保密,以後出了事情,也有你三叔一家頂在前頭。”
若非親眼所見,親身又經歷,夙夜根本難以想象,一個剛剛及笄的少女,能有這樣深沉心計。恐怕,就算是孔耀光,現在也會深信,是孔玲瓏送了一個人情給他們。
孔玲瓏盯著棋盤,她已經快被夙夜將死了,棋藝一道,不管前世今生,她都一樣的菜。好不容易想好一個地,她落子:“只要此事不敗露,我的確是送了個人情給他們,房氏是個聰明人,只要她記著我這份情,也是對孔耀光的一個警醒。”
讓孔耀光以後做事記著,就算他百般刁難,少當家還是有那個心胸不和他計較,甚至還願意提攜他們一家。
馭人之術,是夙夜從小就刻在骨子裡的,但是現在他竟然覺得,他從小跟著那麼多名師學習,而孔玲瓏出身商戶,最多有一個箜祠先生,卻好像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