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那麼我說什麼都不會嫁過來的!”她既心痛又生氣地喊,再也受不了他的冷嘲熱諷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被她眼底深沉的痛楚給打動了,彷彿那個痛楚透過她的眼神也傳遞給了他,不過他馬上醒了過來。
“說得好聽,現在才來說這個不嫌太遲、太造作了嗎?”他一把放開捏住她下巴的手,冷冷地嘲諷。
墨湖被他的動作給弄得失衡地往旁邊倒去,他反射性地要去攙她,但是還沒真正出手就又縮了回來,眼底還流洩出一股厭惡之情。
“你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德碩……”她半靠在床柱上,淚水汩汩流淌,神情悽然地望著他。
她所認識的德碩是那樣寶貝她的,捨不得她吹一點風。但眼前的這個男子眼底沒有任何感情,只有冷硬的怒意,還有滿腔的憤恨。
“喔?”他諷刺地揚了揚眉。“你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新娘,我們也算扯平了!”他憤怒地將桌上的東西一掃而落,發出了很大的聲響。
“現在我們再吵也無濟於事,這麼晚了,先休息吧?”她需要睡一覺,或許明天醒來會發現這一切都是夢。
“然後先跟你洞房花燭,等到一切都成定局,我不想要的新娘也得要,是吧?”他惡狠狠地問,他可不願再讓人愚弄。
那句“不想要的新娘”,再次把她刺得鮮血淋漓。
“不然你想怎麼樣?把大家都吵醒?還是要連夜把我送回學士府?”墨湖唇邊泛起一抹淒涼的笑,只是那抹笑容看在德碩眼中卻成了嘲笑。
“別以為我會任人耍弄,想擺弄我是要付出代價的。”他說完轉身踢開房門,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墨湖呆愣愣地看著大開的房門,夜裡的冷風從外面灌了進來,讓只穿著嫁衣的她冷得一陣顫慄。
她緩緩地走過去將門關上,人也順著關上的房門滑坐下去。
她掏出懷中的玉扳指,看著躺在掌心中的定情信物,她哀哀切切地哭了起來。
當初他對她的情意已經完全消失了嗎?
真是這樣,就算她剛剛拿出這信物來,恐怕也只是自取其辱吧?
這滿室高掛的紅色囍字宛若是對她最無情的嘲笑,今晚她體驗到此生從不曾有過的絕望與痛苦。
這個新婚夜多麼冷哪!
如喜一大早就起床幹活了,要給王爺跟福晉梳洗的東西她老早準備好,水也熱著備用。
她在外面東摸西摸了好一陣子,等到覺得小姐應該休息夠了,這才端起臉盆去敲門。
“王爺、福晉,如喜給你們送洗臉水來了。”如喜看著緊閉的房門,嘴邊還泛起一抹淘氣的笑。王爺這麼久不見小姐,鐵定想死了,說不定小姐還消受不了爺的熱情呢!
門內沒有任何的回應。
如喜訝異地又輕敲了下門,卻發現門從她手邊滑開,可見門根本沒有鎖上,只是虛掩著。
“奴婢僭越了。”如喜推開門,入眼的情況卻讓她驚叫出聲。“小姐,你怎麼坐在這?”
如喜奔了過去,甚至打翻了臉盆的水。墨湖靠坐在床邊,身上還是那件嫁衣。
屋子裡一片零亂,桌上的杯盤都被掃落在地。
“小姐,你在這坐了整夜嗎?王爺呢?你眼睛怎麼這麼腫?”如喜心痛地看著
滿臉憔悴的墨湖,從不曾見過小姐這副模樣的她也跟著慌了手腳。
“如喜……”墨湖張開紅腫的眼睛,無奈地擠出一抹笑容。
“王爺呢?”如喜四處找著德碩的身影,卻發現屋內只有墨湖一人。“他怎會放你一人在此?”
“他昨晚就跑出去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哩。”天亮了,這一切根本不是夢,它真真實實地存在著,此刻的她卻已經沒有力氣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