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道:“信函之事,本座會作徹查;馬洛德和那女人也會派人監視,你們不必有後顧之憂。”
賽戈萊納在一旁忽道:“再耽擱片刻,只怕追不上盧修馬庫了。”齊奧“嗯”了一聲,轉頭吩咐道:“你們速去備兩匹最好的馬來,還有三日的乾糧。”兩名弟子應了一聲,齊齊離去。他又轉去約瑟夫主教道:“主教爺爺,蘇恰瓦城與尤利妮婭就託付給您了。”約瑟夫道:“儘管放心去就是,等你回來之時,這兩樣自然原封不動地還給你。”齊奧大笑。大主教衝賽戈萊納道:“小子,莫怪本座說喪氣話,你若有了甚麼三長兩短,修士那三件事就著落在本座身上,你可寬心了!”賽戈萊納聽了,心中一陣溫暖,跪倒要拜,卻被大主教扶起,緩聲道:“你肯為摩爾多瓦刺殺大敵,這點小事回報,又算得了什麼!”尤利妮婭在一旁看在眼裡,欲言卻又止,最終咬了咬嘴唇,什麼也沒說出來。
隨即約瑟夫大主教親披法袍,於十字架前為賽戈萊納與齊奧祈禱,眾人紛紛跪倒,無不閉眼靜祈。尤利妮婭雙手握立,緊貼額頭,嘴中不住默誦,不知說了些什麼。不多時,教堂外傳來馬蹄聲,兩匹駿馬已經牽到,鞍子上各搭著一個布袋,裡面裝著食物飲水。
賽戈萊納與齊奧跨上駿馬,各在胸口劃了一個十字,雙雙縱騎而去,一會兒功夫就消失在街道盡頭。尤利妮婭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雙眸星閃,似有無窮言語。約瑟夫大主教拍拍她肩膀,沉聲道:“由他們去吧,我們尚還有許多事要作。”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卻說賽戈萊納與齊奧騎了快馬,一路朝著黑海方向疾馳而去。這兩匹健馬都是韃靼種,天生神駿,耐力極強,揚起四蹄如奔雷飛火。兩人不眠不休,接連趕了兩日,前方仍不見盧修馬庫的蹤影,可見執事趕得何等之急。齊奧說若照這麼下去,只怕人馬都累死也未必能趕得到,不妨賭上一賭。賽戈萊納問怎生賭法,齊奧道穆拉德二世未必會從小亞細亞經黑海千里迢迢勞師遠征,更大可能是就近調動駐紮瓦拉幾亞的奧斯曼軍團。倘若他算的不錯,這支軍團應從喀爾巴阡山西側開始入侵,沿塞列特河北上,撲向蘇恰瓦,羅曼城附近的什凱亞山口乃是必經之所。前方有一條小路可直抵什凱亞,可比走大路近上三分之一。只是若他算錯,奧斯曼軍團仍舊從黑海殺奔摩爾多瓦的港口基利亞,則他們再無趕上的可能。賽戈萊納道:“左右都是趕不及,不妨賭了!”
於是兩人撥轉馬頭,循著齊奧所說的小路前行。這條小路是私鹽販子開拓而成,專從黑海販、明礬及香料至內陸,是以路面隱秘狹窄,有時泥濘遍地,甚至需要下馬徐行。
到了第三日,他們二人均已疲憊不堪,仍舊沒看到土耳其軍隊一兵一卒。快到傍晚之時,夕陽墜地,天色黯了下來。齊奧挽住韁繩,頹然道:“少俠,不如我們暫且歇息吧。連趕了三日,縱然人受得了,馬也吃不消。若是真錯過了軍隊,我們還得有力氣趕回蘇恰瓦才行。”賽戈萊納大感失望,便下了馬,任憑它們去啃草皮。齊奧點起火堆,拿出麵餅與肉乾來,就著附近汲來的溪水吃。賽戈萊納心中諸事未解,不免有些煩悶,吃了幾口,信步踏上一處高坡,四下望去。他在絕谷之時,就喜歡攀上高巖朝遠處眺望。絕谷狹窄,平日放眼不過百十步的距離,只有攀得高些,視野便得廣闊一分,是以他視此為最大之享受。
忽然他眼神一動,凝神朝遠處東邊一條裂隙大溝望去。那裂壑既深且長,有如平原之上一條極難看的疤痕,距離他們約有十幾法裡。賽戈萊納憑著超凡目力,看到溝壑兩旁似有星星點點的火光,若非有夜色映襯,絕難發覺。他仔細再看,發覺那火光範圍極廣,若非是奧斯曼軍隊,誰能在荒郊野地立起如此規模的營盤。
他連忙喚來齊奧,兩人俱是大喜,當即也不顧休息,躍上馬背朝那邊而去。為防半路被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