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太本來坐在講臺邊上喝茶,被突然出現在教室門口的池硯嚇了一跳,茶葉順到氣管,咳了個天昏地暗。
池硯略顯無辜地站在教室門口,等待師太咳完後發號施令。
師太咳完後嗓子嘶啞,又喝了口水潤喉,臉色難看開口問:「你怎麼來了?」
「……我來上課啊。」
師太聽完更加氣不順:「都這個點了,你還有沒有點要上課的樣子?」
池硯自知理虧,低頭任由她批評。師太說夠了,覺得挽回了些面子,回頭卻看見全班學生一臉看好戲意猶未盡的模樣,剛壓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看什麼看!都寫完了?寫完了就交上來,還有下一張!」
同學們顯得非常默契,唰啦一下低下腦袋繼續學海無涯。
池硯站在門口進退兩難,他微微抬了下頭,往教室裡看了一眼,正好裴問餘也在看他。池硯沖裴問餘使了個眼色,似乎在向他求救。
裴問餘無奈地嘆了口氣,搖搖頭,什麼都沒有表示,繼續做卷子。
池硯更加迷茫,師太雙眼嗖嗖放著寒光,對他這種礙眼行為十分不滿:「要麼後退三步,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好好待著,要麼滾進來,我給你十秒時間考慮。」
池硯一聽到這話,在師太話音還沒落下之際,就以最快速度,目不斜視地滾到自己位置上,留下一縷塵煙滾滾糊滿師太一臉。
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努力向上好感度,瞬間分奔離析。師太又重新考慮給何梅打電話勸轉班的事情了。
這節課隨堂測試,是師太想出來的新招。官方措辭就是——學完兩節新內容,鞏固加強,不容易忘。大家都不敢掉以輕心,因為隨時都有可能被請去喝茶。
池硯腦子一團漿糊,不僅僅因為睡眠不足,而是他根本就不太懂。顯而易見,昨晚臨時抱的大腿,收效甚微。
池硯寫完了自己知道的,空了小半張,交卷了。
林康還沒來得及跟池硯噓寒問暖,分享好久不見的喜悅,就聽見他撐著腦袋,趴在桌上唉唉感嘆:「又得被請去喝茶了。」
「別這樣,這都是剛學的東西,你不會也是情理之中啊,師太不會把你怎麼樣的。」林康挑重點安慰池硯,說著說著就想摸摸他腦袋。
幾天不見,頭髮長了,看起來手感不錯,可有賊心沒賊膽,怕被池硯揍。
林康把手縮回自己口袋裡後,眼見從不遠處伸過來一條胳膊,揉了揉池硯的腦袋,頓時大驚失色。
可池硯沒反感,也沒跳起來揍人,他有氣無力地回頭看著裴問餘,一臉哀愁。
裴問餘:「幾題沒寫?」
池硯:「你不如問問寫了幾題。」
裴問餘對池硯現在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非常不滿意:「這些題目昨晚上該說的都說了,你睡了一覺就把它們餵狗了嗎?」
池硯有些委屈,他這幾天的狀態不適合很快速接納新的東西,可裴問餘昨晚不知吃錯了什麼藥,硬塞給他所有東西。
池硯拍掉自己腦袋上的那隻手,也不看他了,語氣生硬:「我沒你聰明,學不會,記不住,你就當是一晚上對牛彈琴吧。」
裴問餘不善言辭,總覺得用最直接的話語或者行動表達,最為乾淨利落。瞭解他的人會一笑置之,但也能惹毛很多人。
比如現在的池硯。
裴問餘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愉快,於是很認真地問池硯:「你是在跟我賭氣嗎?」
池硯被氣笑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裴問餘以為池硯在聽自己說話,便自顧自嚴肅地接下去:「你得對自己負責。」
池硯不知身上哪一塊毛被逆了一下,聽到這句話,渾身不舒服。他冷哼一聲:「我要不要對自己負責,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