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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頁

直到操場上的最後一個人跑完,教導主任訓完遲到早退的一幫熊孩子,關了校大門,裴問餘站在遮陰處,眉心的褶皺越來越深。

他狂奔回教室,座位上依舊空蕩,裴問餘揪著林康的領子問:「池硯呢?」

「不、不知道啊。」林康說:「早上去他家,沒見著他人,我以為他早來了。」

那遭瘟的右眼皮又開始不停地歡騰,裴問餘捏著眉心沉默不語。

姜百青見狀問:「小余,怎麼了?」

裴問餘:「不知道,感覺不太好,池硯沒來,我在操場等了他一早上。」

姜百青不以為然:「他那個遲到早退,動不動就缺席的毛病也不是一兩次了,這麼緊張幹什麼?」

「不應該啊。」林康摸著他的雙下巴說:「昨天剛被罰完,短時間內應該長記性了啊,張阿姨說她起床也沒見著人,以為學校這幾天考試,早過來看書了。」

是啊,這幾天考試,池硯不會一句話都不留就缺考不來學校,裴問餘衝出教室,往辦公室跑。

辦公室門被開啟的時候,付輪輪低著臉、紅著眼從裡面出來,裴問餘好險剎住了自己的腳,才沒把人撞狗啃屎。

辦公室裡的師太正一臉鐵青的跟人打電話。

裴問餘拖著付輪輪直接把人甩進廁所,把廁所隔間的門摔的震天響。

付輪輪努力地吸著流出來的鼻涕,不敢正眼看裴問餘——眼前的裴問餘太嚇人了,冷峻的面容沒有任何表情,薄唇緊抿,顯得越發不近人情。他不顯山露水,卻能讓人感覺出他隱隱的怒氣,面容緊繃,臉色是黑的。

付輪輪的倆腿肚子發軟打顫,只想往地上坐,但裴問餘拎著他,像拎著一隻老母雞,他只能伸長脖子,用力才能呼吸新鮮空氣。

裴問餘咬著牙問他:「付輪輪,怎麼回事?池硯人呢!」

這件事,付輪輪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跟警察說了一次,跟何梅說了一次,回家後跟父母說了一次,到學校跟師太說了一次,現在又跟裴問餘重複一次,內容堪稱倒背如流,他機械地重複著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果。

裴問餘在聽到池硯被捅了一刀之後,腦子『轟』的一聲,冷汗裹挾著恐懼奔湧全身,第一反應居然是『他還活著嗎?』

這一閃而過的念頭之後,取代他所有思緒的就是怒不可遏——他要把光頭大卸八塊。

付輪輪憋了一晚上,在講完這一遍之後,他終於奔潰的放聲大哭——也不知道是心裡壓力太大,還是純粹被裴問餘嚇的。

「我、我那天晚上被他們攔著搶錢,池硯路過幫、幫了我,那幫人就記恨他了,說、說走著瞧……都怪我……啊……」

裴問餘垂在身側的手指微顫,喉嚨乾澀,好像有一股血腥味,他心驚肉跳,滿耳朵都是如同潮水般湧過來的轟鳴。

他不想聽付輪輪說這些,他要馬上見到池硯。

「池硯在哪兒?哪家醫院?」

付輪輪鼻涕冒著泡,用力吸了一鼻子,說:「市人民醫院……」

裴問餘面無表情,頭也不回的走了。

上課的準備鈴聲打了一遍,裴問餘在樓梯轉角口撞到了正準備去上課的師太,師太蹬著一雙高跟鞋,差點歪了腳,哎呦一聲,氣急敗壞地說:「裴問餘,要上課了!去哪兒啊?」

「老師,我請假。」裴問餘沒停留,低著頭往樓下沖:「去醫院。」

「你……!」

師太看見裴問餘驚慌失措的背影,以為他家裡又出了什麼事情,一肚子火氣沒地方撒,只能嚥到肚子裡,她頭昏腦漲的揉著太陽穴,覺得自己還沒結婚,更年期就要提前:「這一屆的學生太難帶了,為什麼這麼多事!」

池硯躺在醫院病床上,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