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爸,我會馬上找到他,您別抽太多煙。”
“嗯,裴裴的工作你去做通,現在大局為重必須將這個不知渠道的訊息報知,程孝宇也會吃官司,到時可能會短暫的吃些苦頭。”盛懷遠早年即是在政法戰線上走出來的幹部,頭腦很清楚,這件事程孝宇置身事外的可能性已經沒有了,有自己在加上之前的資料和現在這個地名,該不會有太大麻煩,但有些必要的程式還是要走,這件事一旦無法擋住公眾視線,就一定要秉公。
“好!”盛曉磊的擔當自不必說,紈絝歸紈絝,這點擔當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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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通話電話,程孝宇看了看經過兩個多小時已經改頭換面的車子,站起身在汽配廠的工具中拿起一把鋼釺走向車子,握著鋼釺的手緊了緊。
張森唰一下的站起身,從小到大,熊威猛、自己八面手,唯獨程孝宇顯得有些蔫吧,無論是性格還是各個方面都被自己和熊威遮掩住,沒什麼閃光點,胖胖喜慶的臉頰加上肉肉的身材,給人感覺很老實也很窩囊,不受女孩喜歡也不受大人喜歡,一天天傻淘傻淘,上山下河上樹,不管是抓鳥還是摸魚,誰也不知道程孝宇永遠是那個膽子最大、也最敢於挑戰的人。一次很小的事件張森迄今為止依舊牢記在心,三兄弟在附近也算是一霸,上小學的時候被初中生圍堵,當時熊威都有些怯手,還是程孝宇先掄起了板磚,第一個衝了上去開了對方。
做大事的人,張森這些人遊走江湖後才給印象中的程孝宇定了位,這個人是那種沒有機遇就會淺灘內臥一輩子的主,一旦有了機會,他絕對是做大事的人,比自己和熊威都要適合。
“老三,這件事怎麼少得了我,要是被老大知道了,還不扇死我?”張森走到程孝宇身邊,把他手中的鋼釺奪了下來:“這東西不管用,真要幹事,該弄些好用的東西。”說完,先一步開啟車門坐在了駕駛員的位置。
朱達常雙手在頭上抹了抹,之前的水跡已經乾涸,頭型又失去了過往的整齊,整理著頭髮走到了後車門,開啟坐了進去,什麼都不必說關鍵時刻方顯英雄本色,朱達常不是缺乏膽色的人。
“俺朝,這顆子彈乾的真疼,不過真爽!”崔小辮將衣服套上,仿似肩頭的傷口不存在,摸了摸腦後的小辮,大腸子叔說過,要想取信於人,就先要將對方當作自己人、親人,否則你永遠也得不到對方的信任。
剩下一個孟禿子,幾度猶豫幾度徘徊,之前那畫面在他腦中久久不曾散去,兩個多小時過去了,還沒有從害怕的狀態中掙脫出來,搓著手叼著煙臉色鐵青,看到張森已經啟動了車子,也不知是腦子裡哪股弦被撥動了,或許是崔小辮那不屑的眼神,或許是朱達常那漠然的注視。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一將功成萬骨枯!
這時候孟禿子想到了評書中的兩句話,在他的世界中,這就是自己成功的機會,要面對著萬古枯的慘痛畫面。
龍飛攔住了車子,將一個GPS透過車窗遞給了張森:“小心點,我也該功成身退了,這邊公安廳的傢伙不是省油的燈,估計很快就會查到我。”
程孝宇坐在副駕駛,對著龍飛抱了抱拳:“容後再謝。”
“客氣了,能看到一群膽大包天的人去做膽大包天之事,也不枉我來春城一趟,以後有求到各位的身上,還希望各位不要將我拒之門外。”龍飛笑了笑,示意程孝宇不需要那般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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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行駛在公路至上,掛上了假牌照換了車體顏色,盛曉磊還是忽略了細節,他放出的訊息是原本的車牌號碼和車體顏色,福特越野多了,在朦朦亮帶有些霧氣的清晨,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這輛駛上高速公路的車子。
車內播放著黃家駒的經典歌曲,帶著幾分壯懷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