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每個人都是蜂擁而上。每次回到住所,箏怡有時候不在,有時候早早就睡著了,而少圭第二天早早出門的時候箏怡又大多還沒有醒來,於是那段日子很平淡,他們彷彿私定的默契一樣各自去完成自己的生活。直到幾周後灰心到極點的少圭再次很晚從外面回來,他看見房間裡的燈沒有開,以為箏怡又睡去了,進門後才發覺箏怡點燃著一支菸正坐在窗前。怡姐,他走過去叫道。他知道箏怡從來不抽菸,她討厭香菸的味道。箏怡把吸進去的煙霧吐出來,說,回來了。嗯。箏怡一下就聽到少圭的低落,自己立刻也沉悶起來。她有些生氣的說道,不都跟你說不要著急嗎,又不是沒飯吃。我想快點能賺錢。幹什麼,大不了我把你包了不就行了,我一輩子帶著你,嗯?少圭沉默著沒有說話。許久後箏怡才說,是不是不想啊?沒有,怡姐,少圭還想繼續說些什麼,箏怡將他打斷,那就早點睡吧,她把手裡燒盡的菸蒂壓進用易拉罐做成的菸灰缸。
張姐,我前些天跟你說的那事怎麼樣?箏怡,不是我說你,你在我們這一行也幹了不少年了,現在的老闆啊想包個二奶那都是很挑剔的,不僅要長得漂亮,還要大學生,還要剛出來的,好難的。再說那些包二奶的一般也不是什麼好人,多半都有些癖好,像我們這樣自由自在的不挺好的嗎,幹嗎找這個罪?張姐,我現在急需些錢,你再幫我找找看。唉,算了,那我再幫你打聽打聽,真受不了你。
箏怡覺得自己很需要錢,因為少圭所有更加需要,她好想幫少圭,可是她又什麼也幫不了,唯有錢,這個骯髒的卻似乎能解決無數問題的東西。傍晚少圭回來的很早,箏怡躺在床上沒有睡,他說,怡姐,我剛在網上看到這邊在招警員,看了看條件我都挺符合的,所以我想去考下試試。箏怡一下坐起來,好啊,一定要試試,必須試試,她高興的跑起來就去廚房裡煮麵。
箏怡不讓少圭再往外面跑,她買了大量的食物和資料讓少圭專心複習,自己每次回來都帶些菜做點其實她也不太會的菜餚。那段時光彷彿是興奮的,在這盲目的人生中他們似乎終於搜尋到一個可以追求的嚮往,即便是如此的普通卻也讓人無比著迷。三個月後,當少圭從網上的名單裡再次找到自己名字的時候,無法束縛的興奮讓他從椅子上蹦起來,那一刻他好想見到箏怡,半秒都等不了。他飛一般的跑回去抱住箏怡就瘋狂的吻住她,直到大家都喘不出氣來箏怡才能問道,怎麼了?我考中了。真的,箏怡高興的本想要跳起來,無奈被少圭抱得太緊,於是她死死吻住少圭翻滾在床上一直到夜色慢慢降落下來。
讓我們去慶祝一下吧,箏怡眼中閃的全是亮光,走,我們去歌廳。…明天你是否會想起,昨天你寫的日記,明天你是否還會惦記,曾經最愛哭的你,…,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誰看了你的日記,誰把你的長髮盤起,誰給你做的嫁衣…。他們興奮的唱完一首又一首直到最後箏怡拿起話筒,她眼裡的異彩突然凋零散盡,她說,下面這首歌,謝天笑,請原諒我。
如果我是從樹上飄落的黃葉
就註定在這個季節慢慢凋落
只能是這樣 隨便飄在什麼地方
請原諒我 原諒我 只能這樣
如果我是從空中飄落的雪花
就註定在你的手中慢慢融化
寧願是這樣 寧願不明真相
請原諒我 原諒我 只能這樣
原諒我 原諒我 只能這樣
就像有一天我離開你奔向遠方
就像有一天我埋在那從沒去過的山上
看著冬天的雪又看著那綠樹發芽
請原諒我 原諒我 只能這樣
就像有一天你離開我奔向遠方
就像有一天你埋在那從沒去過的山上
看著春天的花又看著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