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退下吧。」娜娜莉隨意應了一聲,說道。
「是。」女魔法師對著旁邊微微鞠躬,禮貌的走開。
吉爾伽美什走到門口,剛才被牆壁擋住了看不見,悠閒從容,大步流星走到辦公室中事先準備好的一張大單人沙發前坐下,理所當然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好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愜意。
「我猜你差不多也該來了。」娜娜莉低頭看著政務檔案,不慌不忙敲下一個魔法印。
「雜種的手藝不錯,短短的時間內就建立了這座魔法分部,設計方面增添魔法總部沒有因素,無論色調裝飾還是佈局都十分不同。」吉爾伽美什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隨意往後靠,一隻手搭在沙發靠背上,紅色的蛇目漫不經心的掃了掃辦公室內的裝潢擺設,下巴微微抬起,傲氣優雅。
「喜歡就直說。」在一份政務檔案上敲下印章,隨手放到旁邊。「我不喝酒,只有飲料可以招待。」
「那種東西,只有小孩子才會喜歡,王者竟然不會喝酒,簡直不像話。」吉爾伽美什嗤笑,隨意從自己的王之財寶中取出酒和杯子,給自己倒一杯。
「酒和王沒有直接關聯。就算有,那也是落後的舊時代的規則,新時代的規則由我來制定。」敲印中的娜娜莉不滿的瞪了一眼吉爾伽美什,一臉不樂意。
「哦」端著酒杯優雅的輕輕抿一口,紅色的蛇目微微眯起。
「你在學院都市玩得開心嗎?」
「當然,看了一場好戲,你被按倒時茫然驚愕的表情簡直美妙極了,在地上掙扎的樣子也是。」紅色的蛇目流露出明顯的惡意,俊美的臉充滿英雄的光輝,閃耀而吸引人,卻彷彿是一個以惡為樂的惡棍,善惡難辨。
娜娜莉聞言停下敲印的動作,茫然的回憶了下,隱隱約約好像有過這種事情,但她的記憶是從被拉入心靈世界開始的,再往前莫名其妙一片模糊,被幻想殺手氣瘋了跑回去亂砸東西,然後抱著法老王告狀哭……呃,阻止自己回想當初是怎麼哭鬧的,簡直就像小孩子一樣,丟臉。
「學院都市的理事長是個有趣的傢伙?」娜娜莉問。
有規則的給檔案敲印,選擇性將吉爾伽美什的話咔嚓一刀剪掉,好像根本沒有那句話似得,神色自若的一邊說話一邊敲印。
「一個很有想法的雜種,本王可是很期待他能上演怎麼樣一幕有趣的戲劇,比起自己編寫劇本,果然是尋找樂趣更加驚喜。」說到學院都市的理事長,吉爾伽美什的臉上露出不知是嘲弄還是看笑話的表情,彷彿是見到一個卑微的螻蟻竟然妄圖撼動大樹一樣。輕輕搖晃酒杯,看著裡面的酒搖動,唇邊勾起諷刺的弧度。
「你的做法本王也稍微有些不懂了,到底是太愚蠢,還是太天真,竟然將學院都市徹底恢復原樣,還復活了死掉的人,對敵人這樣心慈手軟是魔法之王教導給你的嗎?他看起來就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最喜歡做這種事情了吧,比起saber還要冥頑不靈,懷抱著炙熱的能灼傷人的願望,將自己傷害成那樣還擺出彷彿神愛世人一般的神情,心底已經殘破不堪,連自己都明白自己已經壞掉了,到底是什麼支撐著他挺直脊背繼續向前走?」
紅色的蛇目落到娜娜莉身上,彷彿毒蛇的信子輕輕舔舐過,空氣都粘稠起來,毛骨悚然。
「你嗎?」
「自暴自棄了的傢伙當然不懂哥哥的堅強,暴君更加不會理解哥哥的高深境界。」娜娜莉白他一眼,將敲好的一疊整理了一下,放到旁邊,從另外一疊分類拿起最上面的一份,繼續敲印。
「自暴自棄……你是說本王?」吉爾伽美什的眼睛流露危險的氣息,唇邊的弧度越發嘲弄諷刺,彷彿是在凝視一個愚蠢至極的狂徒,高傲冰冷的俯視,鄙夷輕蔑。「妄自揣測王的心思是最大的愚蠢,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