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找郎中過來看麼?你要怎麼答?說是我打的還是你父親打的?”
本是真的起了這心思,被柳側妃這麼一瞪,華笑語嚇得連連擺手:“不,不不不不……孫女兒的意思是,想扶母親回去……躺躺就好。”
“哼!”
冷冷一哼,柳側妃沒有再接話,但也沒有再反對,華笑語一見,連忙起身拉著妹妹去扶杜明珊。那杜明珊被打得髮髻散亂鼻青臉腫,又嘔了不少的血,這會兒看著就跟半個死人沒兩樣。華笑語看了,又偷偷掉著淚,可手上也不敢停,三兩下就和丫鬟們一起將杜明珊扶了起來,沿著牆角飛快地走了。
“側妃,氣大傷身,這個家還得您撐著。”勸罷,榮媽媽又瞥了一眼心不在焉的華青磊,提醒道:“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把那個煙姨娘找出來,到時候偷偷帶出去埋了……”
家宅不寧,這是華老夫人最不喜歡的,也是王爺深惡痛絕的,她掌家多年,家裡還從未出過這樣的大事。偏偏這一回事出在青磊的屋裡,萬一讓老太太和王爺知道了少不得又要吃一頓排頭。之前因為華青弦的婚事,王爺就和自己置過一回氣了,若是再鬧出這麼一件,恐怕王爺就再難得重視自己,在這王府裡若是失了王爺的呵護,那她也再無立足之地。
她自然也是想將這件事處理得妥妥貼貼,可是:“誰又知道那個賤妾在哪裡?”
聞聲,榮媽媽眼珠子一轉,用餘光指了指不遠處,柳側妃一見,順手拿起一個茶碗便砸到了角落裡的花媽媽的身上:“說,你說,那個賤妾被你們弄死了後,扔到哪裡去了?”
那是剛剛換上來的新茶,又燙又熱,那花媽媽被燙得身子一顫,竟是嚎都不敢嚎上一聲,只縮著身子朝牆角里躲:“奴婢不知道,煙姨娘……她……也許沒死。”
“你說什麼?”
一聽這話,柳側妃驚得又站了起來。
花媽媽身上疼的厲害,只能一邊抽氣一邊說:“奴婢,奴婢也不太清楚,原是趙婆子下的手,可趙婆子也一併消失了,奴婢就覺得不對,可找了許多地方都找不見人。後來,想到郡主屋裡的雲媽媽和煙姨娘關係不錯,便偷偷去打聽了一下,看郡主那態度,那煙姨娘,想是,想是還在的……”
越說到最後,花媽媽的聲音便越小,可越說到最後,柳側妃的臉色便越難看:“什麼?你是說,你們這麼鬧到華青弦那個小娼婦那裡就是因為煙姨娘被她藏起來了?”
花媽媽被柳側妃的反應嚇得身子又是一縮,張了張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只能慌慌張張地點了點頭。柳側妃一見,更是有如一桶冷水直接灌了個滿頭滿身,頓時又氣得唇青面白,手腳冰冷。誰不好遇上,怎麼就遇上了華青弦?若是換了旁人說不定她還能去‘商量商量’,可遇到她……
一口勁兒提不上來,柳側妃竟是覺得渾身的氣力都似要被抽乾了一般,又重重地跌回了滕椅中。
“娘,娘您沒事吧?”華青磊見母親臉色實在不好,急忙過來扶她,她緊緊扯著兒子的衣袖,一雙妙淚裡隱隱也有了水光:“青磊啊!娘對不起你啊!娘怎麼就瞎了眼給你房裡挑了這麼個東西……若不是怕這麼做會讓別人看輕咱們母子,娘真恨不得現在就替你休了這賤人,哎喲!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啊……”
“娘,您別生氣了,都是兒子的錯,兒子沒有管好家裡的事,這才……”華青磊本是真的生氣的,可畢竟是二十年的結髮夫妻,又看到杜明珊被母親打成那樣,心裡的怨氣便淡了一些。可想一想花媽媽說的那些話,他又覺得一切問題都出在自己身上,如果他多關心一下秋煙,如果他早知道她有了身子,這一切也許就都不會發生了,只是現在,後悔也晚了。
聽著這話,柳側妃沒好氣地白了兒子一眼:“你能有什麼錯?你一天到晚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