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雙眼,碧藍的眸,他瘦削堅硬的下巴就舒服地擱在她的胸窩。
“那個時候你為什麼不躲開?難道你非要用死亡來逃離我?”
外表是慵懶的公獅,說出口的話卻是嚴肅。
“我很怕蛇,我並不想死,所以不敢亂動。”
她的語調是一貫的坦然,但是眼中已沒了抵抗和掙扎。
“好,那上一次呢?你根本不想躲那隻箭是不是?”
一提起這個,阿美蒂尼的小臉便染上了蒼白,她想起他為她擋箭的一幕。
他感覺到了她的不安,撐起有力的手臂,把她摟到了懷裡,順勢翻了個身,這下,換她賴在他的懷裡了!
“是,你說的對,我確實不想躲那隻箭。我們之間種種的矛盾和抵制讓我不安,而你,是個太過堅持的人,你絲毫不管別人的感受,你說的每句話,做的每件事,讓我感覺的不是真心,而是你對一個所有物的佔有慾。”
她止住他欲辯駁的唇,清亮的眼中有太多的情意。
“我這麼久才想通,明白了你與別人的不同。你處在權利風暴的中心,早已經掩埋了真實的人性,你做了太多連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你的心底還有幼年的陰影,很多時候,你是個早熟的孩子,逼迫著自己展露最兇猛蠻橫的一面以壓倒你的敵人。可是我,阿美蒂尼,不管我是順應了誰的意願來到你的面前,我逃也逃過,抵抗也抵抗過,掙扎也掙扎過了,最後發現自己仍沒有辦法逃離你的身邊,我只能認了這命!從今以後,你的真實自我就是我全部的世界。我們不要求別人來懂,我希望我們有最堅固的城牆來抵擋外界的紛擾。”
她美麗地笑,因為真切地看見了他眼底的感動。他們都是太愚笨的人,愛是不會說出口的誓言,一個眼神,一種感覺,他們就會找到心底最真的依附和港灣。
“這是你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
他竟然會木訥!
她昂著頭,金色的雙眸裡有澄淨的笑意,而他碧藍的眼瞳裡也有最真摯深沉的感動。
她依舊昂著頭,迎接了他生命中最高貴真摯的吻,那是忠貞的封緘。
他將她摟回懷中,細細地撫著她烏黑的發。
“你太沉靜,那是我所追求而不能完全擁有的東西。這麼多年,我淹沒在權利追逐中而不可自拔。我要女人,不是發洩就是報復,而女人要我,最先看到的也是我的權利和地位,”他抬起她素淨的小臉,向來妖媚狂野的臉是難得一見的嚴肅和認真,“直到遇見你,那份平淡沉靜讓我不自覺地想靠近,靠近又起了貪念,想完全的佔有。我沒有去深思,只是想不管用何種手段我都要你屈服,沉淪在我的懷抱。”
這個驕傲的男人根本就不會輕言愛情,他更不會低下他高貴的頭顱向她認錯。可是她真的已經理解了他,有很多時候,語言並不能表達出愛情的千萬分之一。
“不管怎麼樣,你已經是我的了,我絕不允許你輕易離去,不管是哪種方式,總之,我在哪裡,你就在哪裡,知道嗎?”
圖特摩斯霸道地捧起阿美蒂尼的小臉,威脅著讓她說出諾言。
阿美蒂尼好心情地颳了刮他高挺的鼻樑,溫柔地撫著他的鬢角,“如果你表現好的話,我會做你的跟屁蟲,甩也甩不掉,如果你表現不好的話……”
阿美蒂尼聳了聳肩。
沒想到這小女人還有戲耍人的頑皮一面!
圖特摩斯挑高了眉,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底,“你好大的膽子,現在敢威脅我了是不是?”
阿美蒂尼摟下他的頭,順理著他長長的發,貼在他耳邊輕輕說:“我不會離開的!永遠也不會!”
她感覺到他高大結實的身軀在顫抖,她更加抱緊了他。
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