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就好了。”就像她跟沈君則一樣,那一頁總是要翻過去的。就算夜裡夢醒心臟還會疼,那也得咬著牙翻頁。
這一次,樊灝景許久許久都沒有吭聲。他看著虛無的一點,在心裡問:你呢?你是否恨我怨我?
溫暖也不問。她不傻,很明白這恐怕就是大叔的故事,只不過是其中一小段而已。原來,竟是這麼俗套的豪門公子與寒門灰姑娘的故事。只是,那個女孩後來去哪裡了呢?只是分開了的話,以大叔的性格,肯定醒悟的那一刻就已經追回來了。除非,那個人已經……
後來,樊灝景回過神來,兩個人又拉拉扯扯說了一些廢話,溫暖就困得受不了,回去睡了。
溫暖剛剛進房關門,另一個黑影又出現在了客廳裡。
宋承允坐到樊灝景的身邊,在黑暗裡扭頭看他。“我就說,這丫頭不錯吧。你看,你都多少年沒笑過了,她能讓你笑,這就夠了。咱們都一把年紀了,就別學年輕人愛來愛去的,有個貼心知冷知熱的人陪著就不錯了。我敢保證,小丫頭絕對是最好的人選。”
“我們是老了,可她還是小丫頭。我們拿一顆古井一樣的心去換人家一顆青春熱血的心,你認為公平嗎?愛情離我們太遙遠了,離小丫頭可近得很。所以就別禍害無辜的小女孩了。我跟小丫頭在一起,那是戀人還是父女?恐怕更像父女吧?”
宋承允翻白眼。“話不是這麼說。愛情分很多種,你給不了她熱辣滾燙轟轟烈烈那種,就給她細水長流溫柔寵愛咯。這樣她一樣能快樂,不也行嗎?何苦那麼死腦筋,在這扣文字呢!”
樊灝景知道他說得對,可惜自己心有餘力不足。況且,小丫頭值得最好的,又何苦剝奪她得到更好的權利?
“樊,人總是要往前看的。過去的不管是快樂的還是悲傷的,那一頁總得翻過去,你不要太死腦筋。你就是再怎麼折磨自己,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不在了的人也不可能再回來。與其這樣一生自我折磨,為什麼不能放開心胸去接納新的人呢?就算你有罪,就算你要贖罪,那也等你兩腿一蹬到地府去見到人再慢慢償還也不遲。”
宋承允知道,他一直都在自責內疚。他始終想著,當年他要是能再勇敢一些,那個人就還好好地活著。可是,一切都是如果,根本不可能再回去。這死腦筋的傢伙卻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過自己,真是讓人氣得要死!
樊灝景沒回應,這樣的話他已經聽了太多太多。道理總是明白的,只是午夜夢醒或者長夜無眠時,記憶裡的人事就會出來一遍一遍地凌遲他的心臟,他想忘也忘不了,想放下終究是徒勞。如果不是還有太多事情要做,這條殘命也早就放棄了。
宋承允知道自己說了也是白說,可每次又忍不住說,說完了又後悔,下一次卻還是忍不住又多嘴了。“算了,你自己慢慢想吧,老子睡覺去!”
樊灝景依舊沒有出聲,自己一個人又坐了一會,就回房去了。高大的身影在黑暗裡,顯得那麼的不羈而孤傲,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王者。只是高處不勝寒,站在巔峰身邊卻無人相伴,再多的榮耀也填補不了心內的空缺。
短暫一生,求的不過是有人陪著看盡萬千榮華。
……
在景園的人,一夜好夢。在清晨的鳥語花香裡,悠然醒來,愜意賴床。
而在溫家的主臥室裡,有人卻幾乎是一夜未能成眠。
“要不,讓君則去跟溫暖那丫頭談談?”兩天沒睡好,李心圓的眼底下一片青黑,整個人也沒什麼精神。
溫長庚瞬即皺眉頭。“你瘋了?別忘了,君則是小馨的男朋友。你明知道君則和溫暖曾經有過那樣的關係,現在君則好不容易跟小馨和好了,你又想他們分不成?”
“要不怎麼辦?那個沒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