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猜中她在那裡可能遇到的人,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我送你回去吧。你這樣……走路不安全。”
“你帶我……嗚……去可以……咳咳……洗臉……的地方。”
李悅一句話哭幾次,哭的時間比說的話還多,最後勉強把意思表達了出來。
“請隨我來。”
鬆開李悅的手,風揚在前面慢慢地帶路,確保李悅能看得到他。
兩人一前一後朝宴會的場地相反方向走的時候,被出來找李悅的沈傲之看到。角度和距離的問題,他只看到風揚很恭敬地在前面引路,看不到李悅的表情。看出李悅沒有回座的意思,他眉頭皺了起來,考慮再三,還是遠遠地跟了過去。
李悅跟著風揚,寒風吹得她淌淚的臉上冰涼冰涼,連帶身上都開始感到寒意。這時她才想起自己只是想出來呼吸新鮮空氣,所以那禦寒的大氅都沒披出來。要是換做以前,被這麼凍一下,她體內的毒鐵定又會發作。
就在她想是不是該讓風揚停下,改變路線直接送她回落腳的別館的時候,風揚果真停了下來。
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李悅披上,叫李悅在原地等他,就走開,等他回來的時候,手上就多了個臉盆,裡面是冒著熱氣的熱水。
李悅的眼淚已經停止,紅得像兔子般的眼睛看著這個平時沉默寡言,做起事來體貼入微的男子。
用濃重的鼻音跟他道了聲謝,李悅撈起臉盆裡面的毛巾擰乾,擦了把臉,然後把它敷在一隻眼睛上,涼了就打溼擰乾再敷。
風揚整個變成個盆架。一動不動地端著臉盆,也不說話。
“眼睛還紅嗎?”
看著那隻曾經清澈的眼眸,現在裡面有的都是憂傷,即使看上一眼,都會被它感染到。
風揚點了點頭,又搖頭,知道自己的動作矛盾,他才開口解釋說:“好些,沒那麼紅了。”
李悅失望地說:“哦,那還是不能回去,麻煩你了,我這樣子還是回別館比較好。”
她要是這樣回到殿上,任誰都知道她哭過,還是別去丟人了。
這時風揚再次主動開口送她,就連他都意外自己的不由自主。
“如果不會給你造成不便的話,老實說,到這裡我已經不知道怎麼回去了。”
看到李悅的笑,風揚覺得自己的心這才放鬆了下來。
“辰他……可能只是氣你的不告而別,等他氣消了就好了。”
李悅自嘲地說:“他恨我,這點我還是看得出來的。”
說到這,風揚覺得他不得不為祁奕辰說話,“這其實不能怪他,這事或許我跟你說不合適。而且死者已矣,但辰心裡一直都忘不了他大皇兄和二皇兄,相信二皇子有聽過我國的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事。辰曾極力阻止兩位皇子的廝殺,但都沒有作用,那兩位他最敬重的兄長其實表裡不一,面上的和睦只是掩飾,辰卻相信他們是真的要好。兩位皇子慘死那天,正是辰的生辰,當他苦苦等候兄長來為他慶賀生辰的時候,等到的卻是兩人都魂歸西天的訊息。他還不相信,我跟著他去兩位皇子的王府。那裡都是空無一人,最後在皇上殿前看到的兩位皇子的屍首。我想可能你讓他想起了那些塵封的記憶,所以他才會反應那麼激烈。”
靜靜地聽風揚說著祁奕辰的過去,李悅可以想象兩個兄長的死給他帶來的衝擊,他會這麼恨她,可能也有移情的作用在裡面。
她已經打定主意,珍惜生命,遠離祁奕辰,所以,就算風揚告訴她這些,最多也就是讓她在被他打擊的時候想到祁奕辰曾經受到過的傷痛,來增加自己的抗擊打能力而已。
李悅不說話,風揚本來也不是多話之人,剛才一口氣說了那麼多,現在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兩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