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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度的親吻下應有的反應,太造作了,簡直造作得有點可笑。他突然感到夏洛特的作為就像是一場陰謀——而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在夏洛特抓著他的手按向自己胸口的時候,他掙脫了。

“你到底在做什麼?”

他重新戴上眼鏡,認真問道。

夏洛特把頭低了下去,像個闖禍被抓現行的孩子,臉頰通紅,不知是因為酒精的作用,還是因為羞愧。

西格蒙德又問:“你是在利用我嗎?”

夏洛特突然站起來,鞋子也沒有穿好,一副要奪門而逃的樣子。西格蒙德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你放手!”夏洛特激動的說。

“你不走,我就放手。”

“好,我不走了。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是在羞辱我嗎?”

西格蒙德想,這應該是我想要問的問題才對。但是他並沒有這麼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他換上了溫和的語氣,“如果你想用這樣的方法讓自己把誰忘記的話,我沒有異議。……但是這樣真的好嗎?”

夏洛特的嘴唇緊閉,一聲不響。西格蒙德知道自己說對了。他忽然有了一個想法。“要不要做呢?”他問。

“啊?做、做什麼……”夏洛特覺得自己好像受到了羞辱。“催眠啊,催眠療法。”西格蒙德說著,忍不住笑了。

“那是什麼?”

“會對你很好的。很多出現心理問題的老師,都會來我這裡做。”

雖然夏洛特一口咬定自己絕對不會有心理問題,但是最後還是接受了西格蒙德的提議。

她按照他所說的,舒服的倚靠在沙發上,讓自己的意識按照西格蒙德所說的那樣行走。

西格蒙德口中說出的雖然是通用語,卻讓她感到非常舒服。一陣難得的放鬆中,她覺得自己好像一片黑暗中穿行,最後,抵達了一個有亮光的所在。

“那是什麼地方?”西格蒙德問。

“一個房間。有書架,有桌子……小桌子。我坐在地板上。”

“桌上有什麼?”

“八音盒。”

“八音盒裡是什麼音樂?”

“我聽不見。我把它拿在手裡。……一首兒歌。”

“它是怎麼唱的?”

“世界上最美的是什麼,是席勒溪邊的白花。

世界上最高的是什麼,是鐘樓對面的高塔。

世界上最無私的是什麼,是教授我語言的老師。

世界上最親愛的是什麼,是陪伴我一生的家人……”

這是索緒爾學院的小孩子們都會哼的兒歌。因為催眠術的關係,在夏洛特唱出這首歌的時候,她的手向前伸著,好像在觸控一件不存在的東西。而她聲音的感覺也變了。就像是一個在牙牙學語的孩子,口齒也不清晰。西格蒙德想起,夏洛特小的時候是有聽覺障礙的孩子,似乎是從八音盒的震動中學會說話的。

“啊,這時有人來了。是誰來了?”

“老師,家人。”夏洛特說,“老師,家人。”

她重複著,淚水從眼睛中不住的湧出來。

催眠結束以後,夏洛特的情緒變得很平靜。終於和西格蒙德敞開心扉。她詳細的講了她從小到大和席勒教授的相處,包括幾次告白的慘烈收場。西格蒙德靜靜的聽著。他們就這樣交談到天亮。

“我感覺好多了。”夏洛特說,“我還是第一次和別人說起這些事。”

“那麼你確實被壓抑太久了。”

“但是,居然有別人已經知道了我曾經和席勒告白的事。也許我喜歡席勒教授這事真的很明顯,但是,為什麼會連我告白被拒絕的事情都會被她知道?我想不明白。難道是席勒講出去的?她並不像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