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蘸著水,在桌子上寫下了幾個字。
蕭劍一看那幾個字,嚇得整個人都摔下了椅子,半天這才清明瞭,兩手攀著桌子坐了回去。
“別這樣啊,你卻是給我提個醒兒啊,要麼,便是告訴我,這事兒要怎麼辦?還是你也不清楚的?”永璂一臉的鄙視,倒是讓蕭劍梗了脖子,漲紅著臉,也蘸著茶水寫了幾個字。
永璂點了點頭,伸手擦掉了那些字跡,便好似什麼事兒都沒有過一般。
只可憐了蕭劍,知道了自家主子的秘事,也不能說出去也不能多看一眼的,甚至連多想,他也覺得這事兒不怎麼地道,便只能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兒。
要說那小十二寫了什麼問蕭劍,卻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只是問他,男人跟男人怎麼行房事罷了。可蕭劍也不傻啊,他在市井摸爬滾打那麼多年,眼睛又不是瞎的,自然就瞧出了門道,這才嚇得摔了下去。
其實若真論是行房事這事兒,男人跟男人扯,永璂小時候到底是見過的,也知道該用到哪兒跟哪兒,只不過他那時年紀太小,記得雖然真切,卻實在是不得要領,再加上他也只見到他皇阿瑪是一臉的爽快,而那小太監疼得吱哇亂叫,可是他不想的。永璂偏生捨不得讓他子微哥哥疼一點兒呢。
等夏子微回來的時候,身後跟著幾個下人,過來收拾了桌子擺放了碗筷,將食盒裡的碟碗的才一一安置。
東西不多,貴在討巧。
水晶肘子、富貴雞、紅燒魚,這是必備的,又汆了個開水白菜,炒了個花生米,弄了個燒豆腐,算是湊了六個菜,便合了六六大順的意思,也算是體諒了蕭劍的出身。
蕭劍一瞧這菜色也都是他平日裡口袋裡有了銀錢能吃得上的,沒什麼嚇得的御宴,也放下心不少,不然這怎麼吃飯還成了問題了,那可丟人丟到家了。
三個人喝了幾盅酒,吃了些菜,這才算是散了,蕭劍拎著一罈子沒開封的茅臺酒,晃晃悠悠地回了自己的住所。
這酒是好酒,比之黃酒、清酒更為醉人。而蕭劍也覺得,自己是該好好醉一個了,等明日清醒,他便是方嚴,而蕭劍這個名字,卻是在紅花會里他做事的名字而已……他現如今,已不是那些只顧眼前利益的嘍囉,而是要做大事做好事的青天大老爺了。
夜闌幽靜。
夏子微躺在床上,任小十二摟著他呼呼大睡。
在這個時候,他回顧自己這十八年來在這個世界裡做的一切,恍惚出生的那一刻便又在眼前……那時他眼睛還瞧不見人呢,卻覺得……那時候的一切歷歷在目了?
這一晃十八年過去了,常聽人說,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現如今,夏子微卻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一條好漢”——他到底還是奶爸做得順手了些,好漢什麼的,與他相差太多,卻是沒有半點兒的瓜葛了一般。
原本重生到這裡,他是要好好有一番作為的,去認乾隆,也只是想要改變現狀……但是,夏子微現在的心思卻有些古怪了起來,甚至他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急。
“哥哥……”永璂緊了緊手臂,耳邊的呼吸聲並不均勻,他也便知道了他子微哥哥沒有睡著,“想什麼呢?”
“沒什麼。”子微拍了拍他,還當是孩子在哄。
“我也不小了,什麼事兒,還與我說不得了?”永璂笑嘻嘻地,在子微臉上親了一口。
“你呀,不小了還親我。”子微翻了個身,正對著永璂。眼裡看見的,便是這十二歲的孩子亮晶晶的眼睛,閃著光,漂亮得不可思議——永璂的親額娘是皇后,皇后年輕時候便是滿洲第一美女,兒子又隨著母親樣貌些,他又怎麼能不好看?
“只是哥哥我才親,要是別人,便是臉上塗了蜜糖,我也當是臭的,才不碰一下。”永璂哼了一聲,又往前湊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