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可能不管不顧自己親爹。
果然,慕沙懷裡抱著翠玉孔雀,一臉的驚恐與擔憂:“我給了你這個,你就放了我阿爹!”
“放與不放倒是另說,只是你給了我那翠玉孔雀,我便不要他性命了而已。”永璂果然是夏子微教育出來的,這無賴嘴臉一露出來,叫那被威脅的人真是叫苦連天卻天地不應,“我也只是聽說那玩意兒有意思,瞧著漂亮點兒罷了,若是沒有它,頂多我再找人打磨個別的玩物兒,但是……你這緬甸王阿爹的性命可就一個,他的命沒了,你可是找不到人給你再生出個親爹來啊,慕沙公主?”
這嘴夠損的。一句話,兆惠將軍一旁被憋住,笑了出來。
“不要笑!”慕沙瞪了兆惠將軍一眼,轉過臉去看永璂,“我以為你是真英雄。”
“我不是英雄。”永璂冷笑道,“英雄,是兆惠將軍,我是皇子,必然要利國利民,而非逞一時英雄卻招惹半生麻煩。”這話,說得就是單指慕沙了。
慕沙公主一時無語。
她雖有再多的話,再多的想法,再多的憤慨,現如今也是半句也說不得了,只能把手中的翠玉孔雀交給永璂。
話說永璂跟夏子微共享了一部分算是“天賜寶貝”之後,他也覺得自己似乎與之前十分不同了起來,比如看見那慕沙,就發覺她對自己是有著五六個粉色的花瓣形的東西的,而這一次,那粉色花瓣就只剩下一個了,其餘的俱都變成了灰色。
但是兆惠將軍與自己之間的花瓣卻變成了五個,但是顏色卻是藍色……這瞧著似乎也能看得出來誰於自己有善意,誰於自己有惡意,實實在在是個寶貝。
因為這個,他拿到那翠玉孔雀,就聽到一生悅耳的“叮咚”,眼前那翠玉孔雀似乎就變了一個模樣一般,上面還帶了紫色的字——“緣定三生之翠玉孔雀·雙翎”。
一瞧見那紫色的字,永璂臉上就樂開了花兒。
這所謂的緣定三生,是他與他的子微哥哥,旁人都要靠邊兒站的!等他帶著子微出海一趟找到三生石了,那便是誰也搶不走他去,到時候,才是真有滋味兒呢,別的都是浮雲,不足掛齒。
雖然這樣想著,可永璂卻並不覺得事情有多簡單——首先,這個慕沙就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瞧著她現在是柔柔弱弱的一個小姑娘,實際上卻並非如此,也不想想,她弄出來的那個大象隊怎麼踐踏大清軍隊的,若不是有人幫忙,還真未必贏得了她!
也正因為如此,永璂才沒打算放了緬甸王。
若是留下慕沙,緬甸王也不過四十出頭,再多生幾個兒子,這慕沙即便是他曾經最寵愛的閨女又如何?做人質的孩子,比如吳應熊,又有何等下場?只要是有野心,人質這玩意就牽制不住誰。
可留下緬甸王就不一樣了。
慕沙若是不管她阿爹就再作亂,那就是不孝,罪名大得很呢。
更不用說,她一個女人稱王之後,還得生孩子呢!生孩子養孩子的,女人做姑娘時再怎麼心狠手辣,做了母親的,這心就給孩子牽走了一半兒去,到時候這事兒亂七八糟的一糾結到一起去,那就不算事兒了。
這在緬甸往宮裡,永璂也是,跟兆惠將軍這般如此如此這般商量了一番,最終下了決定,把緬甸王帶走進京投誠,而慕沙留在這裡,就由著永璂,把她立為女王。
這兒立女王呢,京城裡卻傳回來乾隆病危的訊息。
正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乾隆病危,這事兒說起來,倒是讓多少人都倒吸一口涼氣了。
永璂一聽,連忙叫人收拾行裝,這邊親自帶人押送了緬甸王,說是回去給皇阿瑪個驚喜,而善後工作,俱都交給了兆惠將軍等人,當天晚上,立完了女王,便趁著夜色直奔京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