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近年也很難再見到曾經那個輕狂志滿的少年,那個少年如今已穩重的似是泰山崩於前也能面不改色,便是他大婚,皇上親臨證婚,恢復官職這樣的喜事,眾人從頭到尾也沒見他笑過。還是被刺激的狠了吧。
嘖,當初那樣輝煌的景王府,一朝不得聖寵,還是說敗便敗了。
皇帝如今無論哪個方面,都大不如從前。身體越來越差,不復從前勤政的樣子,有時四五日才臨一次朝。沉溺於丹藥、修仙這些虛無縹緲的事,言官直諫,反被革職抄家。康王進獻高僧道士,皇上卻因此便賞了他親王雙俸。
康王一脈,更是猖狂,品格稍微正直些的官員已是怨聲載道。
對趙源如今表現出的膽小懦弱的模樣,皇帝曾當庭斥責過幾次,另一方面,卻又多有賞賜,因此只是口頭斥責罷了。百官估計著,皇上的意思,就是要將景王世子養成這麼個性子,以便更好的控制景王府。
今日早朝,有人參奏康王趙漢縱奴當街行兇,強佔民產,皇帝卻只是發落了幾個小官員,提醒趙漢多多約束部下。
景王父子在玉階下心中暗暗不屑,皇帝還真是恨之慾其死,愛之慾其生。景王就算荒唐了些,也只是好色愛奢靡了些,這些事卻是從來不敢讓人去做的。趙漢還真是一朝得志,暴發戶似得。
這兩年太子又有了一個嫡子,一個庶女,太子妃如今還正懷著一個,太子子嗣漸漸繁盛,對他太子之位的鞏固,總算是有了些鞏固作用的。俞氏沒了理國公府的支援,到底還是在這位不沉溺於女色的太子殿下的後宮站穩了位置。
“爹爹回來咯,豆豆有沒有想爹爹?”趙源按時下了值,如今回府第一件事是請安,第二件事卻不是去找雲萱,而是去看他的寶貝女兒,惹的肖婉好一頓笑他。
倒不是他如今不專心公務了,皇帝還是給了他個架空的位置,自己壓根在吏部就說不上話了好嗎,不按時下班在那幹什麼?
小孩子嘛,一天一個樣,趙源是一點都不願錯過的,更何況,如今趙懌已經十一個月了,正是學說話的時候了,他怎麼能不在嘛?
趙源平日抱著趙懌的時候總是刻意教她說些簡單的詞彙,總是念叨著“爹爹爹爹”;雖然也有教喊“娘”,只是比他教“爹爹”的次數要少很多就是了。雲萱還總是因著這事兒笑他耍心機,他就是那麼嘚瑟的承認了。
趙源還在晃著趙懌逗她玩,趙懌忽然就喊了聲:“爹。”
“哎?”趙源愣了一下,嚇的差點把趙懌扔地上去。
“再喊一聲,爹?”“爹。”
“哎,再來一聲。”“爹。”
趙源激動的手足無措,趕緊讓旁邊的奶孃給趙懌穿好外出的衣裳,就回了他們的臥室,結果發現雲萱居然不在,又抱著趙懌往雲萱排舞的偏殿跑。
如今雲萱的時間分成了三份,一份理趙源私產的帳,一份陪趙懌,一份排舞,趙源在心裡默默畫著圈圈,真是,自己又被忽視了,如今只有晚間睡覺的時候二人才能說說話。
肖婉進門沒多久雲萱便把她的權利都交了出來,只管些趙源的私產了。她的思維裡,趙源她佔了,這一點她是不會退讓的。但是是肖婉該有的東西,她一點也不想多佔,因此管家的權力,府庫的鑰匙,她全都交了出來。
有時候趙源心想,在雲萱心裡,還是自己最重要的吧,至少從前雲萱曾把所有的時間都留給他,如今豆豆得到的最多也才二分之一,還得是雲萱不排舞的時候。
趙源不知道的是,雲萱巴不得天天都陪著趙懌,只是為了不讓趙懌太黏著她,早些養成自立的性子,方才極力剋制自己陪趙懌的時間,找些別的事來分散注意力。心中卻仍舊在給自己找各種理由去多陪陪趙懌。
“怎麼了?”雲萱見趙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