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不樂意,可是想到安樂在父皇母后面前受寵的程度,李重俊又真心的不願意得罪安樂。就這麼一猶豫的功夫,安樂公主已經走到他的面前,俏眼一瞪,厭惡地道:“讓開!”
這御道極為寬敞,可以並排行兩駕馬車,可是身為太子,一國儲君,當然不能從道邊行走,所以李重俊站的是御道中線,而安樂公主走的也是御道中間,而且當仁不讓地喝令他讓路。
李重俊雖為太子,可是在安樂的積威之下,他這個還沒做幾天太子的皇子還真沒有足夠的底氣和自信,被安樂一喝,李重俊心中一慌,下意識地避讓了兩步。
安樂公主翹起迷人的下巴,得意洋洋地走過去,不屑多看李重俊一眼,可是望向楊帆時,她那雙俏眼卻漾起兩道狐媚誘人的眼神兒。
安樂一向自視甚高,偏偏楊帆棄如敝履,安樂心中甚不服氣,總想著能把楊帆征服,讓他跪倒地自己的石榴裙下,為了乞求她的恩典醜態百出那才甘心。
楊帆一見安樂公主要找碴兒,頓時把眉頭一皺,佯裝沒看見她,轉身就要離開,剛一轉身,就聽安樂公主“啊”地一聲尖叫,透著氣極敗壞的味道。
楊帆扭頭一看,就見安樂公主抖著裙子,拼命地跺著小蠻靴,旁邊幾個抬著麋鹿的小黃門一臉慌張無措。
原來,四個小黃門抬著太子親手獵取的那頭黃鹿正往前走,一見安樂公主得意洋洋地走來,馬上自覺地避到了一邊。
可是,安樂公主那條羽裙的下襬太蓬鬆了,彷彿一個喇叭口,如此剪裁可以襯托的小腰身更加婉約。但是因為裙襬蓬鬆。安樂公主走過時,裙襬竟在麋鹿的身體上蹭了一下。
那頭麋鹿從郊野馱到城中,已經沒有鮮血滴濺,可鹿屍上卻還有半凝未凝的血跡,一下子蹭在了安樂的裙襬上。
安樂對這條裙子十分愛惜,這一下真是火冒三丈,她一邊抖裙跺腳,一邊厲聲叱罵:“你們這些狗殺才,竟敢玷汙了本宮的羽裙,真是該死!”
四個小黃門慌忙丟了麋鹿。卟嗵一聲跪倒在地向安樂公主連連叩頭。安樂公主咬牙切齒地吩咐道:“去,使人來,把這四個不開眼的狗殺才統統杖斃了。”
一個宮娥拔足離去,四個小黃門更是魂飛魄散,拼命向她叩頭請罪。這四個小黃門都是東宮的人。李重俊再不願意得罪安樂,這時也得出面說話了。否則出了這麼一點差錯就被打殺。東宮上下誰還甘心為他所用?
李重俊硬著頭皮上前,對安樂公主作了一揖,道:“裹兒妹妹,是為兄身邊的人不小心,為兄這裡向你賠不是,裹兒妹妹大人大量。還請看在為兄的薄面,不要與他們一般……”
“滾開!”
安樂的麵皮子氣到發紅,她指著李重俊的鼻子,尖聲叱罵道:“你個婢養的有什麼面子可言?”
李重俊的麵皮騰地一下漲的發紫。不錯。他的母親本是一名普通的宮娥,因為受到李顯的寵幸且懷了孩子,這才提拔為嬪妃,地位本極低微。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他成為太子之後,安樂對他依舊如此跋扈。
一時間,李重俊血貫瞳仁,一雙鐵拳憤怒地攥緊,骨節發出一陣咔吧作響聲。安樂輕蔑地揚起下巴,挑釁道:“怎麼?你不服氣?你就是個婢養的,就算做了太子你也是婢養的,你也配在本宮面前要面子。”
李重俊一身武功,此時若是一拳揮出,安樂那張巴掌大小,精緻到了極點、狐媚到了極點的俏臉就得變成一張柿餅子,再也不能顛倒眾生了。可李重俊哪敢真的出手,他氣的渾身發顫,可攥緊的雙拳卻緊貼著身子不敢揮出。
楊帆見狀,忍不住插口道:“這幾位中人只是無心之失,公主殿下身份何等尊崇,螻蟻般的人物,哪會放在眼裡呢,還請放過他們性命吧。”
安樂乜了他一眼,怒氣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