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當然可以!”
楊帆的嘴角輕輕勾了起來:“來少卿若是如此有興致,楊某自當成全。旁邊不遠就是溫泉湯監一干人等的住處,我可以叫人騰出幾間房出來,請來少卿和各位客人入住!至於那二道門裡……”
楊帆沉聲喝道:“徐錄事!”
徐錄事正站在人群裡看熱鬧,忽聽楊帆喊他名字,下意識地答應一聲,待他踏出一步,這才反應過來,這時候萬萬不該朝裡面攪活的,只好期期艾艾地問道:“楊湯監,什……什麼事?”
楊帆盯著來俊臣,朗聲向徐錄事問道:“本官到任第一天,是你為本官解說的溫泉湯監諸項章程。我現在有些記不清了,想聽你再說一遍,這山上的泉宮浴殿,何人可以入住啊?”
徐錄事膽怯地看了來俊臣一眼,訥訥地答道:“皇……皇帝、太子、皇室中人,異……異姓王爺,或者……或者皇室邀……邀請來的客人……”
楊帆對來俊臣道:“來少卿,你聽清楚了?不知足下是皇帝、太子、皇室、異姓王,還是……你們一行人中有哪位是皇室子弟呢?不管你們符合了哪一條,楊某都會立即放行!”
來俊臣一把揪住楊帆的衣領,鼻息咻咻,眼神也因為莫名的興奮而透出一種邪異的味道:“楊帆,你不要以為憑著這些臭規矩就能擋我來俊臣的路!我今天就是要住進山上的泉宮,你去彈劾我呀,你以為皇帝陛下會為了這麼點小事就制裁我麼?哦……,我倒忘了,你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溫泉湯監,你沒資格給皇帝上奏疏,要不要本官幫忙替你遞上去?哈哈哈哈……”
同樣是笑,來俊臣的笑聲與別人大不相同,與他自己以前的笑聲也不相同,他是說著說著,抽冷子就笑了起來,笑聲突兀,又快又急,聲如夜梟一般,聽著十分詭異。楊帆皺了皺眉,心中泛起一抹怪異的感覺。
來俊臣突然收住笑聲,又換上一副猙獰臉色,咬牙切齒地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到龍門來麼?因為你在這兒,因為這兒歸你管著,它是你的,所以我來了!我來了,就要住在這裡,而你只能乖乖地給我守大門!哈哈哈哈……”
來俊臣又是一陣歇斯底里的大笑,笑聲古怪,笑得也有點莫名其妙,楊帆的眉頭禁不住又皺了一下。來俊臣似乎也察覺到他如此怪異的興奮有些令人側目了,努力地想要控制住自己,結果因為憋笑,那張本來很英俊的面孔都變得扭曲起來。
“我來俊臣就吃過一次虧,就虧在你楊帆的手上啊!”
來俊臣的笑意不見了,臉色又變得怨毒起來:“所以,我現在對你特別有興趣!只要是你的,我都有興趣!我要搶過來,我要當著你的面佔有它!不管是你掌管的、你擁有的、還是你的女人!哈哈哈哈……”
來俊臣突然又爆發出一陣神經質的怪笑,楊帆心裡怪異的感覺愈發明顯了。他沒學過醫術,即便他學過醫術,以這個時代的醫術水平,他也不會明白什麼叫偏執性精神病或者隱匿性精神病,但是來俊臣怪異的表現和扭曲的笑容,分明有一種不屬於正常人的味道。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不算高,可是山風呼嘯,還是把兩人的對話送了出去,站在不遠處的幾名官員隱約聽見了一些,頓時眉頭大皺:這位來少卿也太沒深沉了吧?就算你心中再如何恨他,就算你正想著再如何惡毒的念頭,也不該說出來啊。不過想想來俊臣本就是一個潑皮閒漢出身,話說的難聽一點,似乎也沒有什麼了。
楊帆聽著來俊臣惡毒粗鄙的言語,看著他淫邪、詭異的笑容,直想抬起他的腳,用他的靴底封住來俊臣的嘴巴,把他那副猙獰醜惡的面孔印在自己的靴底。他長長吸了口氣,才壓住心底那種衝動,冷靜地道:“楊某既為溫泉湯監,自當盡忠職守,這泉宮浴殿,你們不可進入!”
來俊臣乖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