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搖了搖頭,道:“名份?寧珂未嫁,過世之後就該把靈柩運回長安葬入獨孤家的祖宅,可她沒有,為何?”
“這是寧珂的遺言,我……不能違拗……“
“她為何要留在洛陽。你應該很清楚,舅兄!”
獨孤宇身子一震,眼圈兒紅了,沉默半晌,他用力地點了點頭。道:“好!這件事,我來辦!”
楊帆起身。向他長長一揖。獨孤宇向他還了一禮,邁著沉重的腳步離去。
楊帆沒有提娶寧珂過門給她一個名份的事,那些儀式都是給活人看的,他心中記住了這個女子,能記她一生一世,這就夠了。沒必要表演給別人看。況且,如果他真想公開娶獨孤寧珂過門,反而會製造許多麻煩。
獨孤世家一定有人不願意把嫡長女嫁給一個有夫之婦,哪怕是結冥婚。他們會趁機發難,再度挑戰獨孤宇的權威。而楊帆也不想讓小蠻難堪,哪怕以小蠻的胸襟和對他的深情,不會在此事中有任何反對意見。
再者,這種事一旦公開,不免會引起皇帝的猜忌和山東士家的警覺。所以,悄然施為,盡到自己的情意就好。
楊帆回到內宅時,天空已經放晴,雲收雨住,鮮綠的枝葉上,隨著微風的盪漾,仍有水珠點點落下,鮮豔的花朵沾了晶瑩的水珠,嬌豔欲滴。陽光普照大地,暖意融融。
古竹婷吩咐廚下給楊帆燉了龜蛇滋補羹,剛剛繞回內宅,就看見楊帆緩緩走來。這兩天楊帆就像一隻發情的公雞,騷擾的古竹婷現在是又想見他又怕見他,只一瞧見他,下意識地便想躲開。
可這內宅裡只有她一個女人,本來就是負責照顧楊帆的,又能躲到哪兒去?古竹婷只好硬著頭皮上前。
這倒不是柳徇天不捨得支派丫環侍婢侍候楊帆,實在是因為楊帆遇刺後,刑部、御史臺和楊帆本人的部下都極度敏感。雖然楊帆接受了他的好意,搬到這湖心島上來養傷,但是島上所有的人都是楊帆的手下,其他人根本不許上島。
楊帆送走獨孤宇,心情鬱郁,猶未平復,見了古竹婷只是點點頭,便緩步進入房去。古竹婷見他興致不高,不由一怔,以為獨孤宇此來有什麼不好的訊息說與楊帆聽了,連忙跟了進去。
楊帆脫了靴子,懶洋洋地躺在臥榻上,枕著一個靠墊,望著屋頂的承塵出神。
古竹婷在榻邊側身坐下,柔聲道:“阿郎不舒服麼?”
楊帆搖搖頭,抓過她的一隻柔荑貼在自己頰上輕輕摩挲著,許久才低沉地道:“沒什麼,只是想歇一歇。”
古竹婷低低答應一聲,拉過一床薄衾為他輕輕蓋上,見他依舊一臉消沉,古竹婷更加擔心,她咬著薄唇,俏臉未語先紅,鼓足勇氣道:“阿郎乏了便回內室歇著著。奴家……奴家侍候阿郎。”
楊帆訝然看向她,眼中慢慢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古竹婷被他看的窘迫不已,臉頰發燙地垂下頭道:“內室裡……安……安靜一些。”
這話可就有點欲蓋彌彰了,楊帆促狹地問道:“雖然安靜了,就不怕阿郎傷勢未愈了?”
這也是古竹婷含羞推卻時的一個理由,只是這時她自薦枕蓆,難免心慌意亂,並未察覺楊帆的調侃之意,因此低著頭,羞羞答答地道:“聽說……聽說侍候男人,有時是不需要男人勞累的。”
楊帆眼中笑意更濃:“哦?你懂得?”
古竹婷紅著臉道:“奴家怎麼會曉得,這還是以前與江湖人打交道,聽他們亂開葷腔時說過。可……”
她飛快地瞟了楊帆一眼,道:“可阿郎一定曉得,阿郎可以教……教給奴家。”
她大著膽子說到這兒,俏臉已是嬌豔欲滴,勝過天邊的晚霞,楊帆忍不住低低地笑了,他輕輕一攬,古竹婷便像一隻貓兒似的被他攬進懷裡。楊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