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卑微了。
回到朝清殿,公子策照例拿起桌案堆起的一疊奏摺翻開批閱,一連幾個誅字批下後,奏摺被他扔到一旁。
這個季九兒,見到她對望江南的企圖無所謂的時候就煩,望江南是不是普通人她倒是無所謂,也不想想他瞞她他是西郡皇子的事,她跟他嘔過多少氣。
可是現在不去見她,他是煩上加煩。
雙手一揮,掃落一桌的案卷奏摺,三更半夜的無法安睡,公子策有著說不出來的煩燥,一手死死按著眉心,卻一絲一毫也減輕不了心煩意亂。
公子策越想越覺得自己窩囊,以前為一個蕭良辰大發雷霆,現在為一個望江南弄得一個人在這邊賭氣。
她不是最會討好人麼,現在卻不過來,她明知道他不會在湘宜宮真正過夜,不是去她那就是回朝清殿,不是他多心猜疑,這半年多下來,她對他言聽計從,可就是少了些什麼,少什麼他又說不上來。
驀地公子策站了起來,他睡不著她今晚也別想有好覺了。
公子策剛要往外走一個小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是公子念辰,身上只穿著就寢的單衣,看到公子策立刻彬彬有禮地跪下請安,“兒子給爹請安。”
“這個時候你出來做什麼?”公子策淡聲問道。
“我想看看爹您在不在。”公子念辰臉上褪下平時的驕縱任性,卻是渾身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沮喪,有些委屈地看著公子策,“爹,娘身邊那個丫頭是誰?母妃說她是娘在外邊的小野種。”
念辰吃醋(8)
公子策走回桌前坐下,修長的手指輕敲著扶手,“我早說過,她的話你不用聽進去。”
公子念辰沒有起身,雙膝跪在地上,一雙大眼睛有些哀求地看向公子策,“爹,兒子不想呆在湘宜宮了。”
公子策抬眸,這個晚上第一次正視自己的兒子,“為什麼?”
公子念辰自小最敬仰的就是公子策,公子策說什麼他就做什麼、聽什麼,從來沒有過異議,更沒有過自己的意見。
念辰雙手不安地摳著地面,“爹,娘已經很久沒有理過我了。”
公子策靜靜地注視著他,停止敲扶手的手指,說到底還是個孩子,裝得再像大人也沒法子隱沒孩子的心性。
“你想她理你?”公子策問道,語氣平靜地沒有一絲起伏。
念辰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有些探究有些猜測,然後往地上重重地磕了一個晌頭,一本正經地說道,“兒子不是有意頂撞您的。”
“我沒說你,起來。”公子策淡淡地說道,連他都在為那個女人弄得心煩,實在說不上兒子。
念辰從地上站了起來,兩條眉始終都皺在一起,他不能確定自己的爹現在是不是心情好,自己的話會不會說錯。
“想說什麼?”公子策一眼看透他,“跟你說過很多次,跟我說話的時候看著我的眼睛。”
“是。”
念辰在外跋扈囂張慣了,在公子策面前他卻連個不字都不敢說,溫順如羊,半是敬仰,半是懾於公子策的眼神。
念辰恭恭敬敬地看向公子策,公子策深不可測的眸眼總是給他一種威懾,把心一橫念辰終於說道,“爹,兒子會好好護著自己,只求您讓兒子回去華昭宮。”
念辰吃醋(9)
公子策只是看著他不說話,念辰又一板一眼地數出在湘宜宮的種種不好,“兒子在湘宜宮能讀書的時間越來越少,母妃又常常讓我在她面前吃很多東西,我有時睡到半夜還爬起來吐,我現在又不會自己穿衣了……”
公子策抬了抬手,念辰立刻噤聲沒有再說下去。
“公子念辰,你認為你現在離開湘宜宮是時候嗎?”公子策問道,不是用著強勢的命令,是在詢問他,宛如念